他只是说着玩的吗?这是和鬼魂沟通的套路,还是他真的是可以微笑着说出这种话的人?
钟溢心里冒起了无数的疑惑,不过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就在钟溢以为女孩不会说话的时候,那细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谢谢……我不想让别人消失,应该消失的只有我,谢谢你。”
“我可以说话吗?”钟溢终于忍不住了,本来女孩说不想任何人消失,他应该松了一口气才对,但他看到女孩这个模样,突然就有些生气,想要说些什么。
池深点头:“你说。”
钟溢看着女孩:“你是被人害死的吗?”
女孩沉默了片刻,最后缩在桌子上的残破灵魂动了动,她点了点头。
“你不想那个人死吗?”钟溢接着问道。
女孩又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他应该有他应该的惩罚,如果我想让他消失,他就消失了,那还有很多也想让他消失的人就分不到了,这不公平。”
钟溢还想说什么,池深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问下去,着看向女孩:“他现在正在警局接受调查,还有许多和你一样的人,他们甚至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愿意帮助警方吗?”
女孩蓦然抬起了头,她面容瘦削,显得那双眼睛出奇的大,那双大眼睛里突然有了一丝光彩,她看着池深:“他被抓了?”
袁义平上前一步说道:“他是谁?”
“白然。”女孩轻声说道。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女孩的神色冒出了丝丝黑气,钟溢和袁义平立刻紧张起来,这是要狂化的表现,但那黑气很快又消散开来。
池深并没有动作,他只是平静说道:“在白然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之前,你都会帮助这两位警官,不会失去理智,对吗?”
“对。”将鬼气全都控制住,女孩抬头看着他们,声音还有些发抖,却没有一丝鬼气泄露出来。
“白然杀了很多人,我知道一些。”
钟溢和袁义平立刻进入了问询状态,因为怕询问到一半出岔子,池深也在旁边看着,等着他们问完了再离开。
等记录做完,天已经黑了,袁义平说要请池深吃个饭,钟溢也在旁边眼巴巴望着,明显有事情想要问池深。
池深拒绝了,说这是每个公民的责任,袁义平只得将他送到门口。
临走前,池深回过头问了一句:“白然会怎么判?”
“两个人,够死刑了,我们这一行一向很严格,有能力的人更应该严格要求自己,他这种情节严重的,一个人就可能判死刑。”袁义平叹了口气,“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很好的一个人,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情。”
“死刑吗。”池深笑了笑,走出了特安局。
虽然说着会是死刑,池深知道特安局还要忙碌一阵子,很多灵异事件都是以意外来处理,但是特安局肯定要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所以会尽全力翻出白然做过的所有事情。
这会是一个庞大的工作量。
而特安局里,袁义平和钟溢说道:“你看,他确实可以和鬼魂很好的沟通。”
钟溢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没见过的天赋吗?”
“我不知道,没有听说过这种天赋。”袁义平道,“他或许可以解决老爷子的事情。”
钟溢十分烦躁的揉了揉额头:“看看吧。”
池深慢悠悠的散步一般准备去搭地铁回家,没走两步,就看到前面停着有一辆豪车。
最近他觉得自己和豪车犯冲,立刻就决定绕着走,他刚转过身,那车上就下来一个人,还是熟人,他的亲生母亲——许秀芸。
“深深!”许秀芸看他要绕着走,立刻出声喊了一句,快步走过来,“他们说你在这里,你还真的在这里,你是来探望然然的吗?”
池深有些无奈,他只得转身说道:“我是来帮忙查案的,哦,查白然的案子。”
“然然确实对不起你,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做什么了,你别再在意他,之前也是我们不好,没有发现然然会这样针对你,”许秀芸摇头叹息,“我好像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说话,你是我的亲生骨肉,外面风大,我们能上车好好聊聊吗?”
池深面无表情说道:“赶着回家,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许秀芸有些忧心的看着池深:“你回你租的房子吗?那里也没有你的家人,你一个人住着多孤单啊,万一生病了,也没有人照顾,你和我回去白家吧,一家人,好有个照应。”
“一家人?”池深差点笑出了声。
然而他还没说什么,一个黑影突然在他身后凝固,季星沉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抬手握住了池深的手,看向许秀芸:“他不是一个人。”
突然出现的季星沉很明显吓了许秀芸一跳,她瞳孔微微一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他不是人啊!”
池深反握住了季星沉的手,微笑着道:“我不在意。”
季星沉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比起活着,死后的我可以更好的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池深:“虽然还是活着的时候比较好,但死都死了,这也没法嘛。”
贴在池深身后的鬼脸见季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