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向他伸出手。
这次,季星沉并没有拉住池深的手。
许秀芸皱着眉头看他们,她手中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突然明白了什么“你们故意的!你就这样算计你的弟弟和妈妈!”
池深摊摊手,一脸无辜“跟我没关系,我也才知道。”
——
池深从特安局出来,遇到许秀芸的那天晚上。
季星沉主动握住了池深的手,看向许秀芸“他不是一个人。”
池深有些惊讶,季星沉这是为了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单,要向许秀芸证明自己有人陪?
这是季星沉的一番好意,池深也回握住了季星沉的手,在许秀芸质疑的时候说道“我不在意。”
季星沉也推了推眼镜说道“比起活着,死后的我可以更好的陪在他身边,形影不离。”
在许秀芸震惊的目光中,他俩离开了,池深慢悠悠去地铁站的路上,笑着说道“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那个时候季星沉误解了他的意思,但池深却已经明白。
——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我怀疑你在暗示许秀芸,让白然死。
现在看来,许秀芸也明白了过来。
“那天的话,你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许秀芸看着他们,用从未有过的震惊质疑的语气询问着。
季星沉并没有看她,他低着头,手微微抬了抬,似乎想要回应刚才池深向他伸出手的动作,但他并没有如之前一样握住池深的手,只是平静说道“是。”
许秀芸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深“你就这么算计你妈妈?”
池深平静道“我已经说了,不关我事。”
而在一旁躲着的李序早就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震惊我全家!
他回头用我不是在做梦吧的语气问身边的两只鬼“这是池深的妈妈?”
黄玲玲点点头“就是哥哥的妈妈。”
李序又转头看看碎花裙“亲妈?”
碎花裙捂着自己掉皮的半边脸,说道“亲妈。”
“他还有个弟弟?”李序继续询问。
黄玲玲说道“死了,是个超级坏的小白脸。”
李序露出吃瓜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说两个字——牛逼。”
他们话音刚落,突然起了风。
黄玲玲和碎花裙都将李序往后护了护,那阵风并没有来到李序这里,但是李序却闻到了一股臭味,那像是内脏堆在一起发酵了十天十夜的臭味,刺激得他生理性干呕起来,不过他干呕的同时,也努力瞪大了眼睛看着池深的方向。
就是死,也要把这个瓜吃了再死,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原来……那天来找我的不是我亲爱的哥哥。”
混合着恶臭而来的,是白然的声音。
“我就觉得奇怪,我那个哥哥从老宅出去之后,就只会虚伪的笑,为什么会用那么冷漠的表情来问我。”一道黑气从厨房走了出来,那黑气之中是白然泛红的双眼,鬼魂血红的双眼,那是嗜血与恨意的表现。
白然睁着那双血眸阴狠盯池深“哥哥,你以为是你让我死,所以我死了,但是你没有想明白,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自己选择的死!”
池深看着白然,视线落在白然捂住的脖颈上,那里不停有鲜血涌出来,微笑道“勇气可嘉,停留在死时候的痛苦的味道,很快乐吧?”
这句话一出来,那颈部涌出的鲜血突然失控,白然的双眼也露出了凶光,不过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甚至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个味道,你也应该尝尝,一直重复着死亡时候的痛苦是什么滋味!”
他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语气阴狠说着“被特安局处死,不会变成厉鬼,你知道吗?所以你以为你算计了我,要让我死,但这是我自己选择了死!只有这样,我才能出来折磨你,让你和我一起死!”
“其实我想到了这点,”季星沉池深在一旁说道,用讨论什么物理公式一般的语气和池深说着,“黄强也没有鬼魂留下来,我猜想,如果是受到了司法审判,可能是因为行刑人意志坚定,而且坚信正义,所以可以让罪犯魂魄也消失,不会化为饿鬼,也可能是事后会做法事,总之,不会有魂魄留下来。”
“所以白然不能走司法审判。”
季星沉向着白然看了一眼,如同看什么死物一般,继续说着。
“我需要他化为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