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兮兮的表情很快消失殆尽,他笑了起来,几近癫狂:“哈哈哈哈,池深,现在,我要吃了你!”
池深冷漠的转过头,并没有去看那急速扩张的鬼火,他平静道:“走吧,回家了。”
鬼脸一脸莫名其妙,惊恐大叫:“他你们就不管啦!吃了自己母亲,这个鬼已经失控啦!得想办法,你们快想办法啊!不能把他放出去,旁边一个村子都要遭殃,不、不止是村子,连港城都会出事!这种程度那个姓袁的根本对付不了,你们不能不管这个烂摊子啊!”
季星沉也和池深一起转过身,他并没有管鬼脸的鬼哭狼嚎,而是向着院子外望了一眼。
那里站着已经走出鬼打墙的袁义平和许家远。
两人看起来都挺狼狈,灰头土脸的,许家远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的蜡烛,也不知道是不是空气太冷了,还是蜡烛太冰了,许家远拿着蜡烛的手都冻红了,但是他并没有松开,看着眼前的情景,反而越握越紧。
这满院的鬼火让他们停住了两步,袁义平和许家远都没有敢轻易靠近这里,谁都知道,这鬼火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池深在这里,看起来还完好无损。
其实之前他们就走出了鬼打墙,只是鬼打墙的出口距离这个院子还有点远,他们并没有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只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从这些对话里来推断院子里发生的情况。
等他们真正走到院子门口时,正好就是白然从鬼火中重生,吞噬自己母亲的那一幕。
此时看到白然的样子,两人并没有要求池深做什么,他们不约而同向着池深大喊:“快跑!”
池深却并没有跑,他甚至依旧保持着闲适的步伐,那飞速扩散的鬼火吞噬者院子内的一切,夺目的火光将杂草与树木都焚烧了个干净,院子里很快就变得焦黑一片。
“去死吧!”
白然大喝一声,那鬼火飞速燃烧到了池深的身边,他阴狠盯着池深,想象着池深在他的鬼火中挣扎求饶的模样,他一定不会让他立刻就死,而是要慢慢折磨他,先烧掉他的四肢,再一点点焚烧他的内脏,再是脑髓——
鬼火距离池深不到十厘米,白然看向池深的手,却突然发现那原本被他鬼火烧焦的手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鬼火距离池深只有一厘米。
但这一厘米,确实永远也到达不了的距离。
鬼火似乎被无形的屏障阻挡住,再也没有前进一步,这一厘米就是永远。
一只黑色的手从白然的下方伸了出来,在鬼火焚烧之中,拖住了白然的双腿,猛然往下一拽,将他拽落在地。
几乎快扩散满整个院子的鬼火骤然收缩,白然猛然落地,立刻想控制自己的鬼火全部去焚烧那双拽住他的手。
但是很快,从地里又伸出了第二只手、第三只手、第四只手……
那些手都被鬼火焚烧,变得焦黑,甚至有的直接崩坏,但是他们并没有松开白然,将他牢牢抓住,不让他有机会逃脱分毫。
第一个伸出手的鬼露出了脸,他从地里面爬了出来,冒着被鬼火烧得灰飞烟灭的危险,试试盯住白然,他张开嘴,嘴里满是被白然鬼火燃烧而出的火焰。
“白然,你还记得我吗?”
又有黑色的手从地里伸出来,按住了白然狂暴的鬼火,将他死死按住,那只手后面也伸出了一张脸,看着白然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一只只手从地里伸出来,一张张脸从地里爬出来,他们或平静、或愤怒、或憎恨,他们齐齐看着白然,异口同声问他:“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我们吗?”
院子外围的袁义平和许家远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看到黑影从他们身后飞掠而过,那些充满怨气的鬼魂并没有在他们两个活人面前停留,而是直直飞向了白然。
鬼魂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你还记得我们吗?”
白然似乎有些不可理解现在的情况,他身上的鬼火被无数的黑手一点点按灭,他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那些黑手的控制,然而那黑手越来越多,他们不仅将他按在原地,更有鬼手伸过来撕扯着他的身体。
他一张张脸看过去,愤怒的大喊:“让开,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害死你们的人!”
话音未落,那些撕扯着他们的鬼魂却更加疯狂起来,他的胳膊被撕扯裂开,很快就被分食殆尽。
“他们就是你害死的人,看来你已经不记得他们了,你的同学说的是对的,你的仇,不能由某一个人报,那不公平,每个被你害死,对你充满恨意的人,都应该有报仇的机会。”在鬼魂环绕之中,白然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并不是池深的声音,但这种说话方式,他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那天来找特安局找他,说自己会去港城连环杀人案的人,并不是池深。
而是这个跟在池深身边的鬼魂。
这一切,都是这个鬼魂的算计!
他以为池深出现在特安局,是为了逼他交出白家的线索,然而并不是,他出现在特安局,是为了让他知道,池深会在今天来这个地方!
这个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