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深一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这张纸左看看右看看,又翻过来看看,像是要把这一张纸盯出一朵花儿来,当然,他什么花儿都没找到,因为这怎么看,怎么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纸。
鬼脸盯着那张纸看了片刻,突然醒悟:“水!深哥快喝水!我们刚刚怎么也泡了有半个小时以上了!”
他们这个房间还真有水,是酒店提供的几瓶矿泉水,鬼脸在室内看了一圈,一头扎进了矿泉水瓶里。
红衣女鬼或许是怕他淹死,立刻担忧的看着他,想把他从瓶子里□□,鬼脸努力把自己卡在瓶口里,两只鬼开始用一个矿泉水瓶子拔河。
池深又左右看了看那张纸,还是没什么发现,他将那张纸递给了季星沉。
季星沉接过看了两眼,推了推眼镜:“这或许是一个陷阱。”
这下努力拔河的鬼脸突然卸力,被“啵唧”一声拔了出来,他瞪着自己灰青色的眼珠,惊恐问道:“陷阱?!”
“我们并不知道这张纸是谁所写。”
季星沉将那张纸拿起来:“也并不知道这个人的立场是什么,如果他是想用某种方式,让我们去做错误的事情,这张纸上的警告无疑就是假的,它甚至会让我们去做错误的事。”
鬼脸听得云里雾里,呆滞发问:“什么?”
实际上白婉也听得云里雾里,她也问了一句:“纸上写的,可能是错误的?”
池深简单粗暴的开口:“就是写这张纸给我们的,有可能是个鬼。”
鬼脸立刻打了个寒颤,他看了看矿泉水瓶,又看了看池深:“有、有可能是鬼?那我们就不应该听这张纸上说的!”
红衣女鬼在旁边嫌弃的看了鬼脸一眼,她秀了秀自己长出来没多久的白骨,跟鬼脸表示:谁还不是个鬼了咋滴?
“你也是个鬼,但让你来写,你会告诉我们实情。”季星沉在一旁说道。
鬼脸想了想,也折了下自己脸皮表示点头:“鬼也分好坏,我是好鬼,我肯定不会写害人的东西……但正常的鬼都会吃人啊!”
红衣女鬼又用你在说谁不正常的目光看着鬼脸,看得鬼脸把自己整个脸皮贴在了桌上,免得和红衣女鬼发生眼神接触。
“这张纸上的内容似乎是想告诉我们,如何安全的在东山温泉度假,”季星沉将那张纸拿起来,“但也有可能,是想诱导我们往错误的方向走,就比如,泡温泉没事,但泡温泉之后喝水就会出事。”
鬼脸立刻呛咳了几声,把刚喝进来的水都给呛了出来,他被呛得泪眼朦胧:“这种事情你就要早说啊!”
白婉此刻接道:“那我们要如何验证,这上面的内容是想帮我们,还是想害我们。”
“会有人帮我们验证。”季星沉放下了那张纸,再次推了推眼镜,看向池深,镜片上闪过一道雪白的光。
池深看了看季星沉,又看看都望过来的大家,只能表示:“你们看我没用,这温泉对我没作用,我泡着只觉得舒服,没有任何不适。”
季星沉低头看向那张写有字迹的白纸:“我说的不是你。”
鬼脸听着他们讲话,此时头上缓缓冒出几个问号,他已经被绕晕了!
红衣女鬼则是快乐的吃着零食,好不容易有身体了,那肯定要好好吃上一顿,至于之前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猜测,跟她一个小小女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在这里讨论了半天,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了,或许是怕池深他们以为门外的是鬼,钟敬竹的声音在敲门的同时响了起来:“是我们,可以进来吗?”
“我去!”有了吃的红衣女鬼就快乐起来,似乎开门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她叼着一袋薯片,快速爬到门边,白骨脊柱一弯,唰一下蹦到门把手上,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的钟溢和钟敬竹一看到门打开,面对就是红衣女鬼一张惨绝人寰的脸,此刻还呵呵傻笑着望着他们,看他们的眼神冒着光,仿佛在看两坨送上门来的食物。
钟家两人的神经本就紧绷,平时跟池深相处,虽然知道他身边跟着几个鬼,但之前他们根本不出来,所以他跟这几只鬼并不熟悉。如果此刻是季星沉或者白婉来开门还好,毕竟他俩长得比较像人,但是让他们猛然直面红衣女鬼这个吊死鬼的形象,立刻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动作——伸手进大衣想掏东西!
看着钟溢掏了一半的符纸,红衣女鬼本就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口中叼着的薯片啪叽一下掉地上,又被她飞速捡起来,一溜烟跑池深旁边去了。
钟敬竹作为一个过来人,很快回过神来,他眼疾手快的摁住钟溢的手,笑着道:“你们这是在开茶话会吗?”
说着,他往屋子里面望了一眼,然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僵了一瞬。
作为一个和鬼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上次看到这么多鬼显形的时候,还在上次!
池深向他挥挥手:“进来坐,边吃边聊。”
钟敬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过来人嘛,总是比年轻气盛的小年轻更能看清现在的情况,更能做出调整,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得出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往里走,干咳一声,说道:“我们在送来的礼品里发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