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片刻间,元始已经带着张素回到了玉虚宫。
张素还无心欣赏宫殿的气派浩大,只是打量元始。
元始带她进了浴沐的偏殿,将她的血衣变没了,她顿时成了一个“泳装美女”。
“你干嘛?耍流氓吗?”
元始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她一次次被雷劈得目无全人,元始引了纯净强大的灵力给她恢复,她还当她刚恢复时身上就是穿衣服的——她醒来时都是穿着衣服的。
但其实都是她恢复一次后元始施法给她加上的。
张素说:“你为何骗我?”
元始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广成子?”
张素道:“你明明承认了的!”
元始淡淡移开目光,说:“我让你不要叫我带有‘广成子’三个字的称呼。可是你还是那么笨,不明白。”
张素说:“难道你是谁都要这样猜的吗?你不可以跟我说的吗?”
元始道:“你先养好身体,广成子、哪吒他们太不像话了,敢和你动手,你好了后,我让他们来给你请罪。”
张素瞠目结舌半晌,说:“是你骗我,不是他们……”
元始叹道:“我没有跟你说过一句谎,全是你猜错了。”
张素说:“难道还是我的错吗?你骗我,还是我错了?”
元始道:“素素,不要追究你我的误会了,你再这么想,到时候小辈们一抓住机会就不服气了,你也失了体面……”
压不住小辈,人心一乱,队伍就不好带了。
这时他要娶妻的事、他曾假称广成子与张素私订终身的事只怕要传得三界尽知了,他既然无法阻止,只有先立威,以便压制了。
元始极好面子和“贵族仪态”,但是并不是懦弱无能的鹌鹑,他傲狠手辣、心计深沉、处事果决,不然当年怎么能灭了截教、反/阴西方教、架空昊天?
哪吒伤了媳妇,本就是重罪,给他个天劫大雷小惩大戒,借题发挥也正好。
劈了哪吒,玉虚宫门下的人就该明白用什么态度站什么立场来对待师尊和师母这门亲事了,然后,天界其它神佛也该明白了。
此时事情闹大已成定局,但他也绝不愿意看到神仙们当面来就他娶妻的事蹬鼻子上脸踩他们夫妻的。广成子还敢来要他给他赔偿赔罪不成?
现在敢当面打他脸的,也就通天了。
张素的三观岌岌可危,元始要带她进浴池泡澡,这个浴池虽不及玉清境清微天的那个,但是也相当不错了。
张素终于反应过来,挣扎叫道:“是你骗我!你不要偷换概念!想忽悠我,没门!”
“素素,不要闹了!”
“你骗我,你道歉!”
“张二丫,听话,先治好伤!”
张素嗔怒,瞪着他,道:“我是二丫,所以你打心底瞧不起我,觉得跟我在一起丢人,所以你就骗我。”
元始道:“我没有骗过你,都是你自己想的。我要是瞧不起你的身份,这三界之下,我随便给你按个体面的身份都行,我也有办法让张家人再也找不着你。我没有那么干,因为你有你的因果,你得自己经历、自己走完该走的路,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更久。”
张素道:“那你为何不说清楚?”
元始道:“我并非佛门中人,众生天生不同,有高低贵贱之分,此乃自然造物的多样。你的出身低,那是事实,我不会骗你说,在我眼中你的出身就无比高贵。纵然你的身份不高,我也接受了,你是什么出身也不妨碍我真心爱你。”
张素道:“但是我的出身是不是像一根刺一样刺在你心里?”
元始道:“我看是刺在你的心里,不是我。张二丫,如果我看中出身根脚的优势未必全对,那么你现在是要跟我争‘你穷你有理’就全对吗?有分别吗?”
张素这才不说话了,陷入了深思。
元始才抱起她,下了浴/池,她身上多处外伤,又全是血迹,怎么也要洗净和除去内外伤。
张素不知是这玉虚宫的温泉太过舒服,还是累了,头一歪,枕在元始的胸膛就睡了过去。
在迷迷糊糊中,张素也不记得“我是谁,我来自哪里”诸如此类亘古玄奥的哲学问题。
她只觉自己成了一只铁嘴鸡,正在一片古朴的农庄草地上啄食虫子。
忽然,见天上飞过一只漂亮得闪瞎她的斗鸡眼的白羽凤凰。
他长着细长灵活的脖子,白得发亮的顺滑丰沛的羽毛,精致的长长的尾翎。他是身为铁嘴鸡的她的生活中的一道黑夜里的光,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
铁嘴鸡撒开小短爪摇摇摆摆咯咯咕咕追着那白凤凰走,白凤凰在高高的天空飞着,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所以在周围天空不住地盘旋。
铁嘴鸡努力扇动着她天生短小的翅膀,可是怎么也飞不起来。
白凤凰见了有趣,用凤凰翎尾戏耍铁嘴鸡,结果铁嘴鸡别的不行,就是有一张铁嘴,一嘴就咬出了凤翎。白凤凰清啸出声,往天上飞窜,可是铁嘴鸡就牢牢地咬住了它,凭着小短爪、铁嘴和小翅膀,使出吃土的劲,铁嘴鸡爬到了白凤凰的背上。她骑着凤凰遨游九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