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少女快步走来,风尘仆仆,但是眼睛仍然亮晶晶的。
司马煊忙上去握住她的手,道:“念萱,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迎春道:“我还没有带回账本,但是我找着人了,怕你身边不够人手,我们便早些回来。漕帮帮主已经答应我愿意交出账本,到时候李将军从浙江回来,我们派兵保护去取就是。”
李朔赶往浙江,往来路途本就更远,而全调军队过来,也不像她轻车简从这么方便,想必要好几天。迎春经验丰富,是个善谋划的老狐狸,深通这些狗急跳墙的人的心理状态,也知司马煊身边人手空虚,担心生变,才快马加鞭带人赶回。左右漕帮高层也知道漕运总督要对他们不利,这时他们很多人随她来了扬州,漕运总督现在也做不了妖。
司马煊惊喜非常,说:“你怎生做到的?”
迎春笑道:“说来也巧,说来也话长。漕帮帮主因应身上有伤,还要调养,但是少帮主和潘姑娘都随我来了。我还抓了李伯彦的师爷,他应该知道很多机密,也愿意做污点证人,只求自己与家人能活命,我便答应了他。”
司马煊说:“念萱本事不小,这运气也不小呀!”
迎春见下人还没有端上茶来,拿起司马煊的茶杯,一口干了,才道:“努力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迎春说着,便让潘又安去传潘少卿、潘秀卿、韩勇等人进大厅,然后押朱明、陈肃进来。
“卑职/小民/民女/小人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所有人黑压压的跪倒行礼,司马煊道:“平身吧。”
“谢王爷!”
迎春让潘家兄妹坐下,他也只敢坐半屁股,而朱明、陈肃还躬身站在堂上。
下人为主人与客人奉茶。
她介绍了潘少卿、潘秀卿以及朱明、陈肃等人。
司马煊道:“原来是潘帮主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潘少卿道:“小人如何敢当?小人不过草莽之辈,在水上讨生活,还要请王爷多多关照。”
迎春笑道:“王爷重男轻女,潘姑娘也很有本事的。”
司马煊说:“有你重女轻男还不够吗?”
迎春说:“我可是一视同仁的。”
司马煊道:“定北侯大军还要几日才到,指证之事有漕帮诸位朋友相助,本王倒不担心。只不过眼前有一桩关乎淮扬千万百姓生计的大事,本王很担心。”
迎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煊道:“我不久前得到消息,江苏的涉案官员此时已经丧心病狂了,想要炸破淮扬一带的河堤与水域工事,放水淹百姓良田,人为制造灾祸,引起动乱,以求借乱逼我将反/腐之事不了了之。”
潘秀卿咬牙切齿道:“这些当官的简直不是人,枉读圣贤书!”
“妹妹!”
潘少卿叫了她一句,提醒她眼前的王爷也是官。
迎春道:“潘姑娘说得对,那些都已不能称为人了。潘公子、潘姑娘,你们漕帮上下几十万人,应该知道哪个地方的河堤最为危险吧?”
潘少卿道:“知道一些,就怕因为地界大了,我不能尽知。”
迎春道:“河堤一旦决口,那些丧心病狂的贪官当然照样高枕无忧,苦的还是江苏的老百姓。漕帮的帮众说到底也是老百姓呀!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永不倒!既然定北侯大军尚未到,老百姓要靠自己!”
潘秀卿道:“王妃娘娘若有什么主意,需要我漕帮配合的,就请直接说吧!”
迎春道:“还请漕帮帮众去告诉老百姓,近来有匪徒想对堤坝动手。保护堤坝,人人有责,保护良田,守护家园。我们就看看,哪个官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着去炸堤!”
司马煊道:“要是能人赃具获,且押来给我,我亲自审问,若是坐实罪名,我将之满门抄斩,以警效尤!”
此事太急,潘少卿、潘秀卿也不多待,忙回船上去发布命令,淮扬一带就在漕帮的运员下,万千百姓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轰轰烈烈的“保堤运动”,直到淮扬的贪腐窝案落幕,保堤运动才结束。这都是后话。
……
从刺客案开始,迎春累了八天了,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又几次多运真气,此时泡在热水中太舒服了,她靠着浴桶沿就睡着了。
司棋进来一看,怕水会凉了,想要叫醒她,可是又不忍心叫醒她。
司马煊进屋来,冲司棋挥了挥手,司棋才红着脸退出去。
司马煊看着她的肩膀以下整个身子都淹没在水中,水面浮着花瓣,浴中的美人总是分外撩动人心。
司马煊颊上一阵燥热,他想把她抱出浴桶,却发现不好下手,总会惊着她。
司马煊正俯下身拉她的手臂,正想努力将她抱出来,迎春却忽然睁开眼睛,眼波迷离,说:“你想干啥?”
“抱你上床休息。”
“我又不是重伤或者昏迷,你动我,我就醒了。”迎春打了个哈欠,“你先出去吧,待会儿进来帮我擦头发。”
司马煊看着他,俊脸通红,却说:“自己媳妇,我不用出去了吧?”
迎春推开他的脸,才骤然起身出了浴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