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总是在另一方世界当过元始天尊的,如此不比初来时,他更适应这方时空了,又有功德加身,与同等级时空中的千年夜叉相斗自不落下风。
迎春设了符阵在萧北辰四周,在他旁边持剑盘膝相守,静候他胜利归来。
却说宝玉这时清醒了,看着迎春发呆,迎春见那一僧一道也没有做妖的能为了,心下才松了一些。
迎春道:“宝玉,你想出家吗?”
宝玉想了一会儿,却摇了摇头:“还有父母需要奉养,我自知从前是我在逃避现实,是我不对。”
迎春叹道:“少年人贪图安逸也是常事,也并非你一人。但是,人总要长大,不得不担起责任。这个世界功名利禄,不管你喜不喜欢,几千年来就是如此。你反对功名利禄的体制,可是凭现在的生产力水平,你毕竟也不能找到一个更好体制秩序来替代原来的。假如你真的找到了一种更好的新秩序,想要建立这种新秩序的话,可得比张居正还要强才行。可张居正在二十三岁就中了二甲第九名进士呀,你没有张居正的能为,你能改变什么呢?逃避,现实就不存在了吗?”
宝玉泪流满面,点了点头:“这些年来,我也看到了,明白了一些,所以又读书科考,做那从前我不屑做的禄蠹。”
少年人哪里肯听大人说的大道理,可是社会教他做人,境遇让他有所感悟,性子中的懦弱和自私又让他妥协:林妹妹嫁人,他想过出家;贾府被抄了家,他也想过出家;可是出家又哪里解决得了问题?还不如一死了之,可是他发现他怕死、怕饿、怕遭人作践,他也知道了这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自立的原因。
所以,他还是含泪接受现实,发奋读书。
多少纯净的心灵,最后都走向“死亡”,心也换成了一颗世故之心,便如现代时,当年多少少年的偶像韩寒也变成了他自己少年时讨厌的那类人。
宝玉道:“多谢二姐姐救命之恩!从前大家还说我是个有来历的,原来二姐姐才是有来历的,我可真是一个笑话。”
说着,宝玉居然又摘下胸口的玉来,忽朝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一掷,啪得一声,那块“通灵宝玉”终于碎了。
宝玉心神也更加清明一些,忽然想起了林黛玉,难免落下泪来。
“我对不起林妹妹……”
迎春说:“你还是多想想薛宝钗吧,她才是你的妻子。还有,你这风流性子也要改改,你若没有能力养活诸多女子,便不能勾引她们春/心/大动,毁了她们的清白,最后又负不了责。这个时代,九成女子的活路毕竟只有嫁人,而清白对女子嫁人和婚后幸福至关重要。你为了一己淫/欲和男人虚荣,毁女子一生,又怎么是真的爱惜女子?你要是负责得起,养得起,你娶一百个也是你的能为。”
宝玉不禁羞愧难当,落下泪来,说:“二姐姐莫说了,自此我不敢再如此了。”
正说着,天空落下了一个女子来,只见她浑身污血,不是那同人文设定的夜叉警幻又是谁?
萧北辰的魂体落在地上,宝玉看不见,但是迎春看得见。
警幻不甘地看着他们,因为这些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的妨碍,她得不到绛珠仙子的灵气精华,也得不到神瑛侍者的血肉魂魄。气数这种东西,连女娲娘娘都是“不可造次”,何况是她?所以,她也要等他们历完红尘,心灰意懒,又或者没有这样的功德之人在旁时真正下手。
警幻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萧北辰道:“你知道又能如何?”
警幻道:“我亦是证得一道的魔神,你们不能杀我。”
这天地必也需要像警幻这样的给天道“裁员”的存在,阴与阳、正与邪都是凑合着过的。
萧北辰笑道:“天道真不会没有你不行,因为你死了,只要天道有需要,自然又能造化一人来替代你。”
警幻面露恐惧,却见萧北辰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方丹鼎,迎春见了不由得浑身一震,已经猜到“玉郎”要干什么了。
只见他施法将警幻放入鼎中,萧北辰捏诀,鼎上吸收天地灵气,燃起三昧真火,警幻惨叫出声,不一时就无声无息了。
迎春暗道:鸿钧大波斯吃腾格里也是这样搞的,果然是师徒呀。
不一时,从鼎中飞出了两颗用警幻炼成的灵珠,其它魔气杂质都化成灰了。萧北辰将宝鼎和灵珠都收了,才回归肉身,睁开眼睛,舒出一口浊气。
这时,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都吓得来拜倒,口称仙人。
萧北辰道:“本以你们间接作恶,我定不饶,但是念你们也不知真相,且饶你们一命。你们且记住,这尘世之人,各有缘法,出家在家皆出自愿,哪轮得到你们蛊惑人心?天地有时,人亦有时,生死有命,尘缘起灭,不需你们强加蛊惑干涉。世人皆苦,往后若能为急苦之人排忧解难,也是一场功德。”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拜道:“谨遵上仙教诲!”
“你们去吧。”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感叹自以为傍上了一位警幻大仙,可修得正果,原来不过一场空。
见两人飘然远去,萧北辰和迎春站起身将要告辞。
迎春又对宝玉说:“老太太生前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