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情况如何?”萧清让眉头紧锁。
太医院院首摇了摇头,“陛下一时情急,心火灼烧,这才连累肺腑,陛下的身体,又承受不住那些去火药材的寒凉,迫于无奈,给陛下放了血,热气是勉强止住了。”
“就是经了这么一遭,陛下的身子不知道又要休养多久才能恢复原样了。”
萧清让往榻上一瞥,正好见凤衍之双眸空洞地看着床幔。
“陛下现在感觉如何?”萧清让急忙上前,轻声问询。
凤衍之的眼神这才慢慢聚起了光彩,只是因为身体不适,终究还是带了几分黯淡。
“国师大人又不是
“陛下,别拿龙体开玩笑!”
见萧清让面色不悦,像是动了真怒,凤衍之连忙咳嗽几声。
萧清让的恼火顿时便转成了担忧,亲自扶着凤衍之起身喝了几口水,萧清让看着眼前这个也算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也难免多了几丝酸楚。
“陛下,先前臣所说的,不过是天象罢了。眼下朝堂人才济济,边关四海安定,本就是欣欣向荣之景,陛下又何必信我的胡言乱语呢?”
凤衍之听萧清让磕磕绊绊地说完,难免苦笑。
他的国师于观星爻算一术堪称出神入化,却实在是不擅长骗人。
见萧清让满脸内疚,不知道要因为告诉了自己实情后悔多久,凤衍之刚想开口安慰,却听到了殿外请安跪拜的声音响起。
两人默默对望,不过多久就看到了太后匆匆赶到。
只是沈雁柳虽然步伐急切,华丽宫装和满头珠翠倒是一样不少,凤衍之看在眼中,竟也懒得置喙一二。
“皇帝怎么突然发病了,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沈雁柳虽不好直接冲着国师发/泄,但话中怒意清晰,显然就是冲着萧清让来的。
萧清让方要跪下请罪,凤衍之便张口替他开脱。
“是朕一时贪欢,硬绊着国师陪同下棋,一入迷便忘了时辰,这才叫了太医过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凤衍之明知脉案于沈雁柳是手到擒来,只要她派人一查便能发现端倪,仍是面不改色地扯谎。
沈雁柳表情便更严肃了几分,口气倒是轻柔不少,“陛下是一国之君,怎可因为一时耽于棋艺便置之龙体不顾呢?”
口风一转,“这几日风凉,陛下还是好好歇息,不如就由哀家暂代处置返京述职一事,可好?”
凤衍之像是累极了,听沈雁柳这么说,便点了点头,道了声“有劳太后”,再没做言语。
沈雁柳还想再关心一二,可见凤衍之闭目不语,便也作罢。既然所图已成,又带着宫人浩浩荡荡回了寝宫。
等四下已静,凤衍之倏然睁开了眼,犹豫着喊了一声。
“国师大人?”
“陛下可有不适?太医就候在偏殿,要叫他过来么?”萧清让立即回答。
“不必,只是方才我恍惚之间,像是梦到了小时候。”凤衍之目光悠远。
“国师大人当时为什么明知会失望,还是偏偏选了我呢?”
一夜无梦,叶知鱼迎着高挂的太阳伸了个懒腰,便见管家赶了过来。
“神医,这是大理寺卿付大人递来的请帖。”
叶知鱼刚要接过,管家突然想起来一般,又从怀中掏出个信封。
“这是王爷一早交给我的,说是还请神医看顾好自己的东西。”
叶知鱼捏捏那信封,薄薄一片,不像装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是那日在地牢里一片昏暗才不小心掉了什么吗?叶知鱼启封一瞧,见里面不过一张折起来的纸。
拆开一看,叶知鱼瞳孔紧缩。
这不是那日她在监狱里,被那兜帽男威胁时所写下的投名状么!
这东西怎么会经由凤无鸣又回到自己手里?
急忙拦下管家,叶知鱼紧张开口:“这信封里的东西,王爷清楚是什么吗?”
管家点头,“这是自然,今早王爷还特意进了趟书房,就是为了给它装上信封,好让我转交给姑娘。”
叶知鱼勉强笑笑,攥着那张纸回了房,立刻掏出/火折子把那张纸给烧了。
凤无鸣这是什么意思?是奖励她通过了考验,把这张证据还给她,免得她再被人威胁?
还是说,他觉得昨日在地牢里的警示还不够,要用这种方法来让她知晓自己的厉害?
叶知鱼看了眼火盆里的灰烬,一股莫名委屈涌上心头。
亏她之前还为了凤无鸣的计谋几番主动相助,他却这般提防自己。
叶知鱼在心里扎了几遍小人,便动作麻利地换了衣服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这王府既然信不过她叶知鱼,她走就是了!
“王姑娘这么爽快地赴约,倒是出乎付某意料。”
叶知鱼被噎了一下,这付景同究竟是看自己顺眼还是不顺眼,一边急着送帖子请自己过来,一边等自己到了又说来得太急。
“付大人可是家中不方便见客?直说无妨,我们下次再登门拜访就是了。”
老管家见叶知鱼牵着孩子当真起身要走,急忙过来打圆场。
“神医见谅,我们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