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久不见娘,此时见她突然到访,心中又惊又喜,疾步上前,就想拉着她回到自己房内细话一二。
只是娘见了叶知鱼这般急匆匆的赶过来,倒是吓了一跳。
带着几分局促起身,娘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这么突然过来,不会让那男人怀疑你的身份吧?”
叶知鱼不免有几分好笑,哪里有做了事情再想后果的呢。
不过见娘眼中尽是对自己的担忧,叶知鱼心中一暖,便伸手绕上娘臂弯。
“你既然已经安安稳稳进了王府,应当是没什么大问题。接待你的人通传之前,可有盘问什么?”
娘便一五一十说了,“我动身前将你寄来的信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到了王府直说自己是给王小娥送药材的,那看门守卫见我确实带了药匣,又不像习武之人,便将我带到此处等候。”
“那应该便没什么问题了。”
叶知鱼稍稍放下心来,“不过你突然过来,可是谷中/出了什么变故?我可有帮得上忙的?”
娘摇了摇头,“谷中一切安好,数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能有什么事,倒是你。”
说着,娘便仔仔细细将叶知鱼浑身上下打量一番,“自从上次写信来要了天山雪莲之后,便一直再无消息,我放心不下,才过来看看你。”
语罢又叹了口气,“看你虽是瘦削了几分,眉宇间却是安详一片,先前那引路侍卫提到府中神医,口中也是钦佩有加,看来我这趟是白来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叶知鱼连忙拐着娘往自己的住所方向去,“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说来也是我的不是,那天山雪莲之后,又发生了几桩变故,我抽不开身,这才……”
叶知鱼正要好好同娘抱怨一番,见到院内中人,硬生生截住了话头。
娘顺着叶知鱼的视线看过去,见小九身侧正立着一高大男子,虽是身着便服,一身气势却是不容小觑。
不想也知,能让身负绝技的叶知鱼缄口不言的,定是那与她纠葛颇深的摄政王凤无鸣。
娘也不欲让叶知鱼难做,稍稍福身,“娘见过王爷。”
凤无鸣五感敏锐,又习武数年,早在叶知鱼看到他之前便察觉两人靠近。
此时见娘不经介绍便直接同他行礼,还以为是叶知鱼介绍所致。
目光在两人亲密环着的手臂上轻轻一扫,凤无鸣微启唇角,“府上还是
叶知鱼草草点头,“王爷不必介意,小九的功课查验如何?若过得去,王爷事务繁忙,我就不强留了。”
这便是明晃晃在赶他走人了,凤无鸣听在耳中,却是只做不懂,“稀客登门,本王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凤无鸣微微一笑,“还是神医有什么密事亟待相商?若是这样,我倒是不好打搅了。”
叶知鱼被凤无鸣这话逼得无法,她又不能承认自己就是要和娘一起说他凤无鸣的坏话,无奈只能请凤无鸣进了房。
娘将两人相处看在眼中,迎着凤无鸣的目光便也冷上几分。
凤无鸣虽有察觉,仍是视而不见一般坐在上首,开口询问,“不知娘出身何处?与王姑娘又是如何结识的?”
娘镇定自若,不答反问,“王爷怎么一上来就这般盘查?若是放心不下娘来历,将我赶出府去就是。”
凤无鸣一噎,看向叶知鱼,见她闷头饮茶不语。
便知这娘多少有几分来给她撑腰的意思了。
歉然起身,凤无鸣冲着娘拱了拱手,“本王并无此意,不过是神医一向对自己过往讳莫如深,难得有朋友到访,我不过是想着关心一二,若言辞中哪里让姑娘有所误会,倒是本王的不是。”
娘不置可否,只凉凉几句,“王爷并无此意就好,不然我还以为是王爷疑心于小娥,才要探查她的底细呢。”
叶知鱼强忍着不笑出声,看着凤无鸣难得失语的模样,心中怎一个爽字了得。
不过凤无鸣毕竟是当朝王爷,娘先前逼问还可当做是心直口快,若一味无视难免太过托大,因而啜了口茶,还是缓缓开口。
“我出身医家,一朝偶遇小娥,她其时孤身流浪,虽是自身困顿,却仍热心尽其所能帮助旁人,因而自觉与她投缘,便传她医术救济一二。”
“神医原来竟是这般古道热肠之人。”凤无鸣眼中含/着几分笑意,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叶知鱼几番同他索求报酬,摇了摇头,复又追问。
“这么说来,姑娘可曾见过两个孩子的生父?”
娘嗤笑一声,不屑道:“那般腌臜,见也是脏了我的眼睛。”
说着又不解气般瞥了叶知鱼一眼,“也不知小娥怎么就鬼迷心窍,一朝出门行医,竟委身于那等下作之人,有了孩子也不曾收敛,在外胡天地染上脏病死了,也算报应!”
见娘柳眉倒竖,竟是对叶知鱼那“亡夫”过了数年也不见解气的模样,反倒动了几分真火。
凤无鸣心下稍安,便又略略问了几处叶知鱼学医时的往事。
这般话题娘虽是还未来得及同叶知鱼对过口供,不过只消拿自身学医时的经历应付一二,便也顺顺利利过了关。
叶知鱼见凤无鸣端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