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凤无鸣被小声唤醒,见叶知鱼的脸就凑在自己身前,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缓缓起了身,凤无鸣不得不承认叶知鱼医术的确高明,便是这么寥寥几针,竟也能让自己疲惫尽消。
凤无鸣想了想,这才开口,“安抚那伙村民的银两,是从我私库中支出的,你的酬金仍是你的。”
不知道凤无鸣为何突然这般大方,让本就心虚的叶知鱼更是多出几分内疚。
一时之间,叶知鱼竟也顾不得肉痛了,连忙摆手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原本牵连了王爷受罚,民女心中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
凤无鸣见叶知鱼这般客套,反倒心生异样。
“神医何必如此,同小凤团一同被掳走的还有数名女童,本就是我应管之事,一时情急调用京中守军也并尽是为了神医,神医不必如此介怀。”
你就嘴硬吧,天塌下来还有你的嘴顶着。
叶知鱼心中好笑,但也没想拆穿凤无鸣一脸的道貌岸然,应了声是,便退下来了。
凤无鸣以为这就算打消了叶知鱼赴宴念头,不成想接下来这几日叶知鱼每天都拿着针包来访,大有自己不松口就要把他扎成筛子的架势。
无奈,凤无鸣只得同叶知鱼约法三章,要多多带上护卫,到场不可饮酒,不能逗留太久,叶知鱼一一应下,这才收起针包,放过了凤无鸣满是针眼的小臂。
叶知鱼瞧着凤无鸣一脸不虞,心中那点见好就收的警告自然飞快烟消云散。
“王爷,平日里倒是甚少见人邀您赴宴呢。”
凤无鸣瞥她一眼,“请帖都是由管家收着的,不然本王一封一封看过去要浪费多少工夫?”
“哦,”叶知鱼悄悄翻翻眼睛,说不定他们是知道你不会去才敢发帖的呢?
“还有何事?”凤无鸣有些不耐。
叶知鱼哼了一声起身便走,却又想起上次自己借着按摩之名揉/捏凤无鸣后颈时,倒真发现了些许不对,连忙转身上前。
凤无鸣见叶知鱼去而复返,正要问个究竟,却见她伸手便冲着自己脸面,皱起眉头摆手便是将她往旁边一挥。
他这一挥不要紧,叶知鱼步子本就匆匆,被他一带失了平衡,整个人也都跟着斜歪过去。
凤无鸣无奈,心想这人怎么连个路都走不明白,伸手又往回一带。
叶知鱼便正正好好砸在了凤无鸣身上。
具体地说,是唇上。
虽说男女独处一室,唇瓣相交,怎么听都是有好事发生。
可落在这两人身上,便也成了吵架的由头。
叶知鱼舔舔口中腥意,知道这是硬生生磕破了皮,捂住嘴巴,双眼含泪控诉凤无鸣。
凤无鸣便是有半点旖/旎心思,也被这唇上疼痛消散得干干净净。疼得同样是眉头紧皱,凤无鸣瞪着叶知鱼,又冲着门口扬扬下巴。
害她出了洋相也不说抱歉,还要赶她走!叶知鱼在心里记上一笔,当即瞪他一眼离开。
待到了赴宴之时,叶知鱼愁眉苦脸地看着镜中人像。
原本王小娥这张脸便是平平无奇中的平平无奇,扔进人堆里都难找,可眼下自己唇上淤肿未消,细眼小鼻下反倒是一对殷红后唇,怎么看都摆脱不了几分猥/琐。
在心里给凤无鸣的小人又重重画上几个叉,叶知鱼无奈,只得戴上面纱出了门。
一路上随行侍卫正襟危坐,她也没什么消遣,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碌碌,市井喧哗,却是想掀开帘子看看热闹,都被那侍卫以眼神制止。
一路憋屈着,终于到了御史府,叶知鱼跳下马车方松了口气,就被侍卫按住。
“王爷有令,我等就在此处等候姑娘,若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姑娘身影,我等可能就要冒犯御史大人一二了。”
“知道了知道了,”见旁人纷纷侧目,叶知鱼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今日戴了面纱出门。
只是御史府今日热闹非凡,赴宴宾客络绎不绝,即使那侍卫亮出了王府身份,也不好一直停在御史府门前,挡了别的宾客进出。
婉拒了管家让他们一同进府等候的邀请,叶知鱼偷笑着看那侍卫一脸郁闷地将马车挪至较远地界,这才施施然进了御史府。
这御史府在叶二小姐的记忆中虽然十分清晰,她前些日子为了驱邪也曾来过一趟,可今日这般觥筹交错倒是未见过的喧哗。
旁人见她覆着面纱只身前来,倒也不好冒昧上前随便招呼,因而尽管旁人如何热闹,叶知鱼身旁倒像是被人无形划了道界限一般,在这宴会场中竟是有些突兀的冷清。
叶知鱼虽然无心应酬,但也明白一直落单未免太过显眼,她只有两个时辰,若是一直被人隐隐侧目,还怎么混去叶二小姐闺房查探啊!
因而沉了口气,叶知鱼硬着头皮挤进流水席位,所幸身旁都是几家小娘子,见她孤身一人前来,倒也热络地招呼她坐下。
这宴席上菜式精致,叶御史又叫人分在骨玉小碟中,顺着流水参差摆放,因而女宾这厢虽是无人饮酒,倒也有了几分曲水流觞的乐趣。
叶知鱼吃惯了王府菜色,猛地到了御史府中倒也觉得新奇,也不客气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