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鱼不免觉得奇怪,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反被人重重抓住了肩膀。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了我女儿!你偿命来!”
只见一张血盆大口冲着叶知鱼而来,刘夫人又咬又挠,一副恨不得将叶知鱼生吞活剥的架势。
叶御史哪敢再让人受伤,连忙招呼着家丁上前将刘夫人拦住。
“嫂夫人,有话好好说,这王天师同你家千金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是凶手呢?”
叶御史还想好好讲上一番道理,却被那刘夫人的口水迎头喷了满脸。
“怎么你还想包庇她不成?我好好一个女儿,被她接近之后就倒地不起,不是她动的手,又是谁动的手?”
“是你?是你?还是你?”
刘夫人一一以眼神逼问方才制住刘千金的宾客,看得那些人纷纷别过头去不敢同她对视。
不想沾上沉甸甸一条人命的责任,死者家属又已经认准了凶手另有其人,方才那些一同动手了的人便试探着开口。
“刚才确实是这个女的离刘家千金最近吧?”
“对,刘千金都不动了,她倒是还想自己主动凑过去。”
“刚才我们帮刘千金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还想往外溜呢,还好我们人多给拦住了。”
为了洗脱自己身上嫌疑,这些人竟是三言两语间,便帮着刘夫人给叶知鱼定了罪。
叶知鱼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叶御史反倒冲着她摇了摇头。
没了最初发现命案时的慌乱,叶御史此刻终于有了几分在官场沉浮多年的沉稳。
冲着围观宾客拱了拱手,叶御史开口道,“今日设宴本是一桩乐事,却不想让诸位贵客受了惊,老朽改日定当谢罪。”
“至于刘小姐的事情,还是等着顺天府的人过来,才好下定论。眼下京城正值多事之秋,为了避免人心惶惶,还请各位不要大肆宣扬,也当给我叶某一个面子。”
好说歹说送走了众人,叶御史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冲着被家丁擒住的刘夫人,一脸歉然,“嫂夫人别急,我已经派人去请刘大人过来了。至于令千金,也已经暂且叫人安置起来。”
刘夫人呸了一声,“我只要她给我女儿偿命!”一双眼睛仍是恶狠狠盯着叶知鱼。
“是是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咱们等顺天府派人过来,查个水落石出,定会严惩那杀人凶手!”
叶御史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刘夫人,让她回到客房等待消息。
看着瘸了条腿的叶知鱼,不免一脸苦笑。
“倒是没想到会突然生出这桩祸事,反倒连累了天师。”
叶知鱼稍松了口气,“事发突然,御史大人怎会预料得到?倒是御史大人不曾疑心于我,同刘夫人一般将我视作真凶,我就已经很感谢叶大人了。”
叶御史摇了摇头,“天师的本事我早就见识过一二,说难听些,若你真想动手,又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前,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语毕,又是一脸关切,“天师之前行事,可是得罪了刘参政?不然若无缘无故,为何刘夫人铁了心一般就要攀咬你是杀害她女儿的真凶?”
叶知鱼苦笑一声,“还真的是无缘无故,那刘家母女,我今日都是
“至于你要说是否得罪……”叶知鱼停了话头,眼神逡巡一圈。
叶御史个人精怎会不懂叶知鱼的暗示,“天师放心,我这管家跟了几十年了,再放心不过的。”
叶知鱼这才继续,“刘参政我不曾晓得,不知他背后可有什么依仗靠山?”
叶御史也跟着压低了声线,“刘夫人,是沈家所出。”
“是太后的姊妹?”叶知鱼不由得皱起眉毛。
“哪会呢,”叶御史摆了摆手笑着解释,“丞相膝下只一儿一女,一为国公一为太后。至于这刘夫人,说远呢,尚在太后这一系的三支以里;说近呢,出嫁时也没得过太后添妆的。”
“是族内人,下手方便,但又无足轻重,没了也就没了?”叶知鱼若有所思。
叶御史哪敢接这话,连忙佯装不懂,“天师这话说得我可就糊涂了,什么下手不下手的,我看你还是先看看是谁对那刘家小姐下手吧。等下顺天府的人来了,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叶知鱼知道一时半会儿别想从这老泥鳅口中再套出什么话来,便也不再难为他,转身跟着去了停放刘家小姐尸身的房间。
方才因那刘家小姐行为怪异,又事发突然,叶知鱼并未来得及仔细观察,此时见佳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心中不免肃然。
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叶知鱼这才解开刘家小姐身上衣裙。
叶知鱼见她身上片片鲜艳樱红,不由得变了脸色。
急忙出了房间抓住门口负责搬运的家丁,“这真是刘家小姐的尸体?不曾有人过来掉包?”
那家丁嫌她晦气一般,甩开了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这才开口,“当然没有,我还把不得有人过来呢!这东西谁稀罕谁拿去!我还不想在这看着呢。”
叶知鱼见那家丁面上表情不似作假,这才悻悻收回了手,转身回了房内。
若这真是刘家小姐,那她死后不过半个时辰,这尸首上的尸斑又是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