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鸣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并没有要和文宝姝交谈的意思。
好几次两人目光交错,文宝姝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凤无鸣又迅速的移开了目光,不给文宝姝任何机会。
本以为这样就能避开文宝姝的纠缠,凤无鸣后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文宝姝了。
也不知她哪根筋又搭错了,在一旁扭捏了一阵,最终好似下定了天大的决心一般开口。
“舅舅,其实我……其实我许久之前就心悦于你了。”
凤无鸣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前咳嗽,惊的说不出话来。
文宝姝并不敢去看凤无鸣的脸色,只带着一抹娇羞垂低着头,自顾自道:“姝儿也自知唐突,只是我怕有些事情再不说便来不及了。”
文宝姝脸上的表情有片刻的落寞。
“爹娘总催婚于我,明里暗里的敲打,让我见了不少京城里的青年才俊。他们的确文武双全是顶天立地的好儿郎,只是可惜……”文宝姝偷偷撇了凤无鸣一眼。
“只是可惜我心中早有了其他人,我心中那人便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儿郎。其余人便从此入不得我眼了。”
凤无鸣眉头紧锁,开口道:“所以你是想如何?做我的王妃?”
文宝姝没想到凤无鸣这样直接,当下有些害羞。
不过含羞欲怯的看了凤无鸣两眼,最终点了点头。
凤无鸣长长的“啊——”了一声。
文宝姝看向他,有些拿不准凤无鸣的意思。
爹娘也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早些时候也是支持的。
可随着年纪增长,凤无鸣也从未透露出再娶的意思。爹爹和娘亲便开始催促起她的婚事。
她实在是怕有一日妥协,那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总是要找个机会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如若能得偿所愿,自是最好不过的了。
迎着文宝姝满脸希冀的目光,凤无鸣脸色沉重的开口。
“你的心意我已知晓,只是,自亡妻仙去之后,我一刻也不曾忘怀。也已立下誓言,此生不娶。你若想进王府,那便只能以妾的身份进来,你可愿意?”
文宝姝闻言,眸子睁的老大,氤氲着雾气,一脸受伤的看着凤无鸣。
“舅舅,你……你怎么能让我做妾呢?”
不要说文宝姝从小/便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便是这京城随意一户大户人家的嫡女,自也不可能委身做妾。
那人若是皇帝,自另当别论。
可凤无鸣只是王爷,哪怕权势滔天,说白了也只是个王爷。
做妾,说出去是很不好听的。
甚至还会连累府中其他待字闺中的姊妹,也会被未来婆家看不起,选不到好夫婿。
这简直就是折辱!
看着小姑娘一脸受伤,凤无鸣却心硬的很,没有半分的情绪起伏,甚至继续表演。
“既如此,本王也没有办法。年少不可得之物终将困其一生,大概这辈子,本王也无法忘怀知鱼。”
文宝姝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哭着跑了出去。
凤无鸣还不忘在身后添油加醋,“别忘了九连环!”
既然恰巧有,那就顺手给两个团子带回去。
文宝姝似乎是哭的更大声了,从一开始的呜咽,到后来干脆便嚎啕大哭起来,全然没了贵小姐的仪态。
凤无鸣站在原地,看着文宝姝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打趣起来。
“叶知鱼啊叶知鱼没想到你的名头竟这般好用。也算是你做的一件好事,积的一件功德了。”
这江淮盐铁使的称号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文府之大,绕是自诩方向感不错的叶知鱼也险些饶不出去。
好在,她只需要探查黑气的踪迹,跟着找便是了。
一路左弯右拐,不知道经过多少游廊和假山,这才找到了黑气浓郁的地方。
叶知鱼站在一处紧闭的阁楼前拍了拍手,“便是这里了。”
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屋顶的雕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人有种置身仙境感。
只是看着门庭荒芜,与文府其他家丁值守的地方不一样,这里似乎并没有人把守。
如此,也算是便宜了她。
说罢,叶知鱼便要进去。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行人,将叶知鱼团团围住,手里的兵器直直对准叶知鱼,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像是要将叶知鱼生剥活剐了。
叶知鱼有些无奈,“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刀剑无眼,小心将自己伤了就不好了。”
为首那人冷哼,“贼子,休要油嘴滑舌,待我押你去官府说道。”
原来是将自己认作了贼,叶知鱼心道冤枉。
“诸位误会了,我是同摄政王一道来文府拜访清湘郡主的。现如今他们二人正在前厅说事,清湘郡主让我吩咐小厨房做些王爷爱吃的,可这府中实在太大,我一时迷了路……”
叶知鱼真诚的眨了眨眼睛,对方却不吃这一套。
那人/大手一挥,“你休要编些瞎话了。小厨房在东面,你径直走到了西面。就算是不知方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