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宝姝捂着心口,仰天长啸,十分痛苦的样子。
凤无鸣没有了要和她继续说道的心思。
文宝姝现在这个样子,说道理是说不进去的。
凤无鸣招了招手,示意来人将文宝姝暂且关押在了柴房,只待文燕京亲自上门领人。
消息传的很快。
不过半个时辰,文燕京便亲自登门拜访。
下人将他领至前厅,彼时凤无鸣正扶着额头稍作休息。
王小娥昏迷这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寝食难安了。
好不容易她的情况好转起来,凤无鸣这才感觉到了浑身的疲惫。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他虽说不上病了一场,也实打实的劳心劳力了一场。
“拜见王爷,王爷万安。”
文燕京行礼的声音唤醒了闭上眼睛小憩的凤无鸣。
他睁开眼睛,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凤无鸣还未开口,文燕京倒是坐不住了,率先询问道:“敢问王爷,不知孽女现如今正在何处?”
凤无鸣抬了抬手,立刻便有人去柴房将文宝姝带了出来。
彼时的文宝姝因为一通哭闹,比来时还要狼狈许多。
看着与娇小姐没什么关系。倒像是个叫子。
“吾儿……吾儿啊——”
“爹爹——”
父女俩相见,便立刻抱在了一起。
文燕京满是心疼的为文宝姝拂开了挡住脸庞的碎发。
文宝姝则是泣不成声,好似找到了靠山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通通说出来。
但说来说去,也不过就是那么几句。
“为何舅舅不喜欢我,为什么舅舅从来都看不到我……”
这期间时不时穿插着几个因为哭的太狠而打的嗝。
见女儿如此,文燕京眼中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从小到大,他对文宝姝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让她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文燕京说话也夹枪带棒的。
“不知小女哪里得罪了王爷,为何王爷不将小女交由老夫管教?何须如此?是否太不给我文家人面子了。”
凤无鸣长腿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父女情深的二人。
“文大人,你这不知来龙去脉,上来便要为你女儿撑腰的性子,当真要改改。大抵也是文大人这幅不问青红皂白便要为女儿撑腰到做派,才使得文宝姝这样娇纵,做事也不经过脑子,才会想到行刺摄政王。”
“反正就算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也有文大人在后面擦屁/股不是么?”
凤无鸣说的话轻飘飘的,却砸得文燕京心头一惊。
行刺摄政王?当朝重臣。
按照律令,是要杀头的啊!
文燕京心中大骇,连忙看向文宝姝试图向她求证。
但现在的文宝姝精神状态又哪里容得他问什么呢。
只在嘴里来来回回重复那么几句话。
“王爷休要开这种玩笑。”
“本王是不是开玩笑的,你心中清楚,文宝姝的心中也清楚。”
“至于证据……人都在本王府中。可谓是人赃俱获,其余物证,你猜本王有或没有?”
文燕京错开眼,不敢和凤无鸣对视,不敢去看他那双锐利的眼睛。
他自然清楚凤无鸣所说十有八/九都是真的,这种事情自不会拿来开玩笑。
如此做派不过便是为了给文宝姝脱罪而已。
文燕京沉默片刻,认清了自己没有办法抵赖的事实,只好开始了和凤无鸣的谈判。
“王爷想如何才能放过小女?莫不是想一直把小女留在府上当做证据不成?”
凤无鸣失笑,摇了摇头,“文大人,令爱你还是领回去吧。在本王府上,只怕招待不周,也恐生出什么别的事端,败坏了令爱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凤无鸣表面上是替文宝姝着想,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对文燕京的一种威胁呢?
不管如何,文宝姝进王府总归是有人看见的。
就算凤无鸣手上没有文宝姝刺杀朝廷命官的证据。
这一条也足够毁掉文宝姝的声誉。
再加上凤无鸣如若亲自出面拿出进府名单,表示自己一没有邀请文宝姝,二文宝姝也没有下帖子。
那流言蜚语,下半辈子文宝姝便不要想待在京城里,也就基本上告别了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了。
思及此,文燕京是一脸恨铁不成钢,想要骂文宝姝几句,看着自家闺女儿已经是这幅样子,又很是舍不得。
但这下不就是将身家性命和把柄都送去了凤无鸣的手上攥着嘛?
实在是被动。
“那王爷想要如何?”
凤无鸣看人的眼神像是一只草原上的鹰隼发现猎物的眼神。
一下子便锁定了猎物,叫人喘不过气来。
“本王要你从此撤出太后阵营,安心过好你余下的日子。如若文大人执意要与太后一/党同流合污,便不要怪本王无情,对令爱下手了。”
“你——”文燕京闻言瞪大了双眼,神色很是复杂的看向凤无鸣。
这眼神中包含了不可思议以及记恨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