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太监便要为二人布菜。
“不必了。”凤衍之抬手拒绝,看向太后,“朕与母后少有这样独处的时候,便不必布菜,显得拘谨。母后,您意下如何?”
太后笑吟吟道:“皇儿所想也是哀家所想。”
是以太监放下筷子,站在了身后。
凤无鸣很自然的夹起一筷子茄鲞,放在了太后的碗里。
“母后尝尝这个,儿臣最近很是爱吃。”
太后笑着点头,毫不吝啬的给出自己的赞叹,“味道着实不错。这茄鲞的做法千万,这厨子做出来的倒是独树一帜。”
见太后欢喜,凤衍之心中亦是欢喜的。
他伸出筷子又要去夹,太后却适时咳嗽了一声。
“皇帝,食不过三的规矩你竟也忘了么?”
凤衍之闻言,悻悻的收回了筷子。
原以为今日与母后相处便可以轻松许多,却没成想还是要守着平日里那些旧规矩。
大抵是看出凤衍之情绪低落,太后出言安慰,“哀家也不想这样束缚着你,可是皇儿,你是皇帝,是天下共主。你的安危比什么都要重要,切不可因为自己的一时喜乐而害了身体。”
“今日之后,这道菜便不用出现了,和御膳房那边说一声。”
太后这句话是说给旁边的小太监听的。
凤衍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又很快松开。
他反驳不了。
想想他这个皇帝还真是窝囊。
看穿凤衍之的心思,太后出言安慰:“皇帝,这是祖训,不可违背。不过近日也有一件喜事。”
凤衍之并不觉得于他而言还会有什么喜事,但也不想扫兴,于是扯着嘴角强打起精神,问道:“是么?什么喜事。”
“按照规矩,你也该选妃了。哀家让内务府选了许多大家闺秀,现如今画册已经在慈宁宫了。还给你也可以看看,如若有看得上眼的,让母后也掌掌眼。”
凤衍之一听,将筷子都放下了,嘴角的笑容怎么也绷不住。
“母后,儿臣记得我们从前说过这事儿,儿臣拒绝了,不是么?”
“是。”太后明显有些不大高兴了,“那时候你还年轻,任性一些也无妨。可如今呢?你年龄也大了,是时候开枝散叶了不是?”
“皇儿,你也要纵横谋划才是。”
凤衍之面露难色,“儿臣实在是不愿拖累那些女子,母后您明知道儿臣的身体……”
“知道什么!”太后出言打断了凤衍之接下来的话。
“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哀家只知道这是你身为皇帝的职责。”
“你一生下来便是注定的九五之尊,从未尝过人间疾苦,并不知道外头的人是如何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谈什么耽误?”
凤衍之还想说些什么,太后却直接终止了两人的话题。
“够了,其余的话哀家不想再提。这是祖训无法改变,皇帝你若没有看得上眼的,便让哀家替你做选择就是。”
太后起身,面色不善,“哀家也吃好了,皇帝慢用吧。”
说罢,太后衣袖一挥,离开了。
只留凤衍之面对一桌的狼藉,笑的苦涩。
他从来掌控不了任何人,连他自己也不行。
……
另一边,叶知鱼收到了付景同的消息,说是大理寺关押的人出了问题。
要叶知鱼面见商谈。
叶知鱼收到消息便要出门,茸儿见状,询问是否要跟着一起去。
叶知鱼想了想,拒绝了。
“木偶身体易损耗,便不要轻易走动了。”这也是为什么茸儿时而在她身边,时而又不在。
“况且,走这一趟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那群人便是再猖狂,量也不敢在大理寺动手。”叶知鱼拍了拍茸儿的肩膀,“放心便是。”
叶知鱼乘着马车,来到了大理寺门口。
看样子,付景同竟是已在外头等候多时了。
“付大人,究竟发生了何事?传信说的并不大清楚,模棱两可的。”
付景同一脸沉重。
“随我来吧。”
叶知鱼颔首,朝着大理寺的天牢走去。
这一路上,叶知鱼心中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群被抓走的信徒邪门的很,恐有什么邪术。是以并没有和普通凡人关在一起,而是单独一个一个的羁押。
越往里走越觉得太过安静了。
最少也该有人的呼吸声或是带着脚链活动的声音才是。
都没有。
要么所有人这个时候都在打坐,要么……
“到了。”
付景同开口,叶知鱼的目光看向了一个个牢房。
这些被抓走的信徒竟都横死了!
付景同一个眼神,便有人打开了其中一个牢门。
叶知鱼忙不迭的走了进去,蹲在了死者的旁边。
那死者的死相凄惨,七窍流血,死不瞑目,嘴巴微张竟是痛苦而亡。
叶知鱼探鼻息,把脉,查看口鼻情况,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是中毒。”
叶知鱼很快得出结论,面色凝重的看向付景同。
在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