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子怀疑都没了,姑姑和陛下果然有一段过去,不禁追问,“娘,姑姑和陛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南康长公主微微出神,有关于皇帝和陆清猗之间,其实她也知道不多,等她知道时,陆清猗已经怀孕一个月。
那时,她也正巧诊出一个月的身孕。陆清猗求她帮她,如果是女孩,她不想让孩子在皇宫长大,更不想孩子背负不堪的出身,她想让孩子简简单单的长大。
孩子的母亲是她小姑子,孩子的父亲是她皇兄,她自然应下。
她见过好几次皇帝和陆清猗相处的情形,皇帝对陆清猗的迷恋,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陆清猗却有些淡淡的,不过她从来都是这般清清淡淡的模样。
说来陆徵一度怀疑陆清猗是被强迫的,陆清猗矢口否认,只说,是她守不住本心被迷惑,自己选的路她自己走下去。
对陆清猗这人,其实自己颇有些不满,既然破了戒,却不肯还俗,还俗对她而言并不难也不会有过多舆论压力,换个身份进宫也容易。可她就是不肯还俗,与皇帝这么不清不楚的处着,到头来最委屈的是阿萝。
“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长辈的事,你一个做晚辈的不要刨根究底。”一句话堵住了陆夷光接下来的疑问,作为晚辈打听长辈私事的确不合适,尤其还是一位故去长辈的隐私。
陆夷光只得将满腹狐疑压下,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陛下让玉簪进宫,有没有姑姑的原因?”
应该……有的吧,皇帝不缺美人,偏偏是陆玉簪,若说没有陆清猗的缘故,南康长公主是不信的。
陆夷光心里打翻了调料瓶说不出的滋味,陆玉簪知道自己是替代品吗?不知道的话,日后知道了,她情何以堪,知道的话,她又是以何种心境看待。
南康长公主抚了抚陆夷光雪白的脸,“好了,别想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陆夷光委屈的扑进南康长公主的怀里,觉得心里有一团无名火在拱,瓮声瓮气道,“陛下怎么能这样,他将姑姑置于何地,又把玉簪当什么了!”
南康长公主怜惜地抚着她的后背,若有朝一日,阿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怕更膈应。
因着这一茬,接连几日,陆夷光都是焉头耷脑无精打采的模样,南康长公主看在眼里疼在心头,命陆见游强行拉她出去踏青。
陆见游瞧着陆夷光那霜打茄子的颓丧样也不得劲,二话不说,把陆夷光往马车里一塞,拉到京郊。
到了目的地,陆见游将马鞭扔给她,“人都进宫了,你就郁闷死了都没用。”
陆夷光下意识接住迎面而来的马鞭。
“事已至此,能做的就是以后她遇麻烦了,你能帮就帮下,不能就祈祷她自求多福,你垂头丧气有什么用,除了让我们跟着担心。”陆见游教训。
陆夷光被他说得红了脸,是的了,她心里别扭,不高兴,弄得大家都不高兴算怎么回事。
用力搓了搓脸,陆夷光一扫之前颓丧,精神奕奕地跳下马车。
陆见游心满意足了,这才是他熟悉的陆夷光吗,之前那个怎么看怎么碍眼,“好久没跑马了,咱们比一场?”
陆夷光欣然接受他的战帖,“还怕你不成。”
赛马热了身,两人弯弓搭箭进山行猎,为了一较高下,两人各自为政,带上护卫一东一西走。
马背上的陆夷光眨巴眨巴眼,她想打兔子,没想打鸳鸯。摸着手里的弓,陆夷光一脸深沉的想,她是不是和金侧妃母女俩犯冲,去年撞破了金侧妃私通,今年撞见李莹玉和傅延年小树林幽会。
幸好李莹玉的场面和金侧妃一比,小巫见大巫,两人衣冠整洁,只是拥着靠在树上而已。
陆夷光眼角抽了抽,而已,何时她如此见多识广了。
傅延年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这种事本来就是男子影响小,何况他声名狼藉,压根不在乎再添一笔风流债。
倒是李莹玉,小脸煞白煞白的,金侧妃的孝期还没过。
陆夷光视线打了转,竟然觉得这两人还挺配,什么锅配什么盖,省得祸害无辜的老实人。
又想起李莹玉论理起码得在净莲庵再住上两年,这是她之前用媚药害大哥的惩罚,要真和傅延年成了事,可不就不用挨罚了。
陆夷光眯了眯眼,所以,李莹玉故意为之,越想越是有理,金侧妃死了,李恪原先稳固的世子之位岌岌可危,她可不得为自己谋算。
傅延年浪荡归浪荡,却是颇得傅太后欢心的侄孙,在李莹玉看来,怕是救命稻草。
啧了一声,陆夷光准备离开,她才懒得管,她只会向庆王舅舅告状,她还是挺乐见李莹玉倒霉的,居然敢害大哥。
“等一下。”李莹玉叫住陆夷光,不能让她离开的,她一定会宣扬的人尽皆知,孝期私会外男,她完了,彻底完了。
陆夷光挑了挑眉。
李莹玉稳下心神,示意傅延年离开。
傅延年满不在乎地走了,都不多问一句李莹玉如何处置,对陆夷光也没一句求情的话,其无情可见一斑。
陆夷光瞥一眼李莹玉,她确定傅延年愿意救她?
李莹玉脸一搭红一搭白,似觉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