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岐再回到南城,事情没有她想像中的顺利。
可能是她在北城呆久了,也可能是她穿得太好,以至于被南城的人排斥。
她在
修理店的老板正躺在悬浮汽车底下修车,他听到有人进店,控制着磁悬浮板退出车底。
脸上身上都沾着污渍的老板,看到女孩,立即笑呵呵的讲:“山山,回来了啊,你爷爷最近还好吗?”
“爷爷身体健康,谢谢伍叔挂心。”凤司岐进店问:“伍叔,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件事的。”
伍叔打量女孩身边不像南城人的男人。“跟你的新朋友有关?”
新朋友?
凤司岐看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白琙。“伍叔,是我自己想要知道的。”
伍叔勉强讲:“说吧,什么事。”
凤司岐拿出gt1088运水舰的照片。“你见过这艘舰船吗?”
伍叔凑近看了会照片,又打量他们两人。
凤司岐见他神色,希冀的问:“你见过?”
“我没见过。”伍叔态度骤变。“你们走吧,我正忙着,没功夫跟你们闲谈。”
他说着,又要接着修车。
凤司岐在他要回去的时候,追着问:“伍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如果有,请你看在这么多年的交情上,不要保留的告诉我。”
伍叔听她这话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讲:“在你来之前,就有两波人来向我们打听过这艘运水舰。凡是知道它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山山,不是伍叔不帮你,是我不想惹麻烦。”
凤司岐点头。“我明白伍叔。最后一个问题,就你刚才说的两波人,你知道是哪两波吗?”
伍叔想快点结束聊天的讲:“一波是警察,虽然他们穿着便衣,但我还是闻得出来他们身上的气味。另一波人不知道,他们做事强硬,不知是北城还是南城的人,或者是其它城的人。”
“好,谢谢伍叔。”
凤司岐得到信息没再多问,道完谢跟白琙走了。
回到车上,凤司岐看驾驶位上的人。“白少将,警察是你派的人吧?那另一波人会是谁?”
白琙看了下后视镜突然出现的几个青年,开车离开此地。“应该是想掩藏gt1088的人。”他说完问女孩。“接下来去哪?”
刚才他们去了好几间仿制厂,还找了几个工人朋友,都没有什么线索,修理店这里,应该是她最后可动用的关系。
凤司岐沉眉思索,一时没说话。
白琙讲:“目前至少可以确定了,除了我们,还有人也在找gt1088的线索。”
意思是,不至于无功而返。
凤司岐看安慰自己的白琙,咬牙纠结半分,决定的讲:“再去一个地方。”
白琙垂帘瞧她。“你确定吗?”
凤司岐点头。“确定。如果连她都不知道的话,那我就死心了。”
最后一个地方,去一下也无防。
白琙在凤司岐的人工导航下,甩掉青年,将车停在一栋接近危楼的地方。
凤司岐抬头望着熟悉的建筑,握了握拳,做了会心理建设,就一口气冲上楼。
她边跑边喊:“十一,十一,你在哪里?我来看你了。”
房子很旧,墙皮干裂,她这一喊,仿佛墙上的灰都被震了下来。
白琙跟着来到三楼,看到个跟司岐差不多大的女孩,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
十五六岁的女孩,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脏兮兮的脸上露出常年深居的苍白,而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则冰冷的毫无感情。
女孩静静的坐着,仿佛一具木偶似的望着他们。
面对这样的人,确实需要勇气。
白琙看到这个一脸厌世,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以及冷漠至极的女孩,挡在司岐前面。“离她远点。”
凤司岐刚才的紧张,倒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因为对不起她。
这是她最好的朋友,自己错怪了她,导致她被周青锋害死,所以她才迟迟不敢来见她。
爷爷是她的亲人,不管她犯了什么错,似乎都能被原谅。
可她不是亲人,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信任自己的人,最后她却因为自己丧命,这种愧疚不是她道歉,或是对她百般的好便能弥补的。
凤司岐偏头越过白琙,看直勾勾望着自己的十一,一把将白琙扒拉开。“十一,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辻弌(斜音十一)掐了掐她的手和脸。“他们说你死了。”
凤司岐装做跟从前一样。“他们瞎说,我哪有那么容易死。”
说完看她散乱一地的器械零件。“这些是你刚拿来组装的吗?”
辻弌厌厌的摇头。“明天交货。”
凤司岐着急。“那怎么还坐在这里?”
“没精神。”她望着凤司岐,重复的讲:“你不在,我什么都不想做。”
凤司岐喉咙一酸,紧紧握住她的手。“现在我回来了,还、还来得及交货吗?”
辻弌点头。
她无视房中的男人,走去装满零件的大箱子,拿出里面几乎碎成指甲大小的零件,开始组装起来。
从地上的图纸来看,箱子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