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人时，姜玉蓉觉得他跟之前不一样。
“是我找人干的。”
姜玉蓉瞬间就觉得头大。
“你不怕公安找上你吗？”
沈健康往后一仰：“吃木仓子我也不怕。”
“他们为了能在县里，立住脚，就诬陷我爷爷是特务。”
“我全家都没回来，要不是我机灵，跑到县里，被一对老夫妻收养，迟早也被他弄死。”
坐直身子，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姜玉蓉道：“你是个好人。”
“不会找公安，把我抓进去吧？”
快速镇定下来。
看回去。
“你什么意思？”
沈健康抿着嘴，没说话。
姜玉蓉比他更沉得住气，坐在凳子上，眼神里都是淡漠。
他根本没说实话。
吞了吞口水，败下阵来，“你都愿意，收养两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
“就不能放过，我这个替你赚钱的人吗？”
他知道姜玉蓉不是好糊弄的人，只是在赌，赌他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
“那可是四条人命啊。”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帮你？”
沈健康像泄了气的皮球。
“秀芳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她的户口已经转到县里。”
“等我进去后，你帮我照顾照顾她们。”
丢下一串钥匙道：“这房子就在这条巷子后面，她知道在哪。”
姜玉蓉抓起钥匙，一把丢在他身上。
“又不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替你看。”
沈健康蹲在地上，抱着脑袋，无奈说道：“这事跟顾家有关。”
姜玉蓉压住好奇，淡定问道：“什么顾家？”
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故意靠近我的？”
他依旧沉默不语。
想到他出现得莫名其妙。
还有那个半夜，出现在他房间的男人，姜玉蓉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等你进去，我就给秀芳姐，找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让孩子跟别人姓。”
沈健康抬头不自然道：“也行，反正我也不姓沈。”
姜玉蓉第一次，被人堵得没话说。
“那我就等秀芳姐快生的时候，去举报你，让你死都死不安宁。”
看到他有些动摇，继续说道：“那时候，他不光得姓沈，还得因为有个，被木仓毙的爹，一辈子都被人指指点点。”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
沈健康猛然抬头。
“你不能这样！”
姜玉蓉摇摇头，“怎么不能？”
“就是不能，别逼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没办法，姜玉蓉只好换个话题。
“你为什么接近我？”
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她陷入了一个漩涡。
这个漩涡有多深，是怎么进去的，她都不知道。
“我……”
“姜同志在家吗？”
沈健康快速躲进另一个房间。
“在，在的。”
姜玉蓉打开门。
孙大娘就带着孙三胖站在门口。
一脸谄笑道：“我是来上门，给我们三胖提亲的。”
提亲？
姜玉蓉指着自己，不敢相信道：“给我？”
孙三胖涨红着脸点点头。
“你不能生，我没工作。”
“只要你肯把广播站工作让给我，我就娶你，等我大哥，二哥结婚，生孩子给咱俩过继一个就行。”
“赚的钱，我同意拿出来，继续养你那个弟弟。”
姜玉蓉被气笑了，好奇道：“那花儿呢？”
孙大娘以为有戏。
笑得跟朵花一样，嘴皮子上下翻动，“我远房亲戚想买个童养媳。”
比画二道：“给这个数呢。”
姜玉蓉拿着扫帚，就往两人身上挥。
“滚，滚出去。”
孙大娘不想受气，又舍不得这个便宜。
“走走，我们这就走，你在考虑考虑。”
“这买卖多划算啊，你能嫁出去，她也不怕没人要。”
舀盆水，就往外面泼。
耳边终于清静了。
看着探出脑袋的沈健康道：“不就是几个家族，你陷害我，我陷害你。”
“你和某些人联合起来，一起报仇嘛！”
只是这个人，她猜不到是谁。
沈健康震惊地，看着姜玉蓉。
知道自己猜对了，加把火道：“有人找过我，我还可以抽身，至于你们……”
沈健康默默来句：“你抽不了。”
“A省城东有户人家姓姜。”
姜玉蓉愣住。
“你跟我舅妈长得一模一样。”
她脑子里，立刻出现一台大戏。
“我爸是姜家流落在外的儿子？”
“你的长辈娶了我姑姑？”
“表，表外……”
实在算不清，姜玉蓉选择放弃。
“对方已经知道你们的存在，并且在监视你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