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再吟道: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夏天总结说:“大家看,从古到今,都不缺危言耸听之词……。”
也许夏天的话说出了哲理,古往今来,不少事情都跳不出这个圈圈;也许它是一段箴言,像书中那些唱高调者,貌似清高、清廉者,到后来莫不是洋相百出不得善终。这,让人们说什么好呢?
这时,庄宇打断夏天的话,说道:“刚才你说到入党,我们金融服务社也可以搞一个党支部,像我们在座几个,你也可以培养、考察,发展为党员。你说是不是?”
夏天笑着说:“可以问问组织部,我们这种单位是哪条战线的党委管理,可以申请的。”然后,继续说道:“在座的领导都比我年长一点,也是从国家干部的系列过来的人。我想,在年轻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大家都是豪情满怀、雄心万丈,希望自己进步得快一点,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但是,你会忘了:同事就是对手,而且他们往往无所不用其极。我看过不少老干部的人事档案。当时,在社会环境上任用干部的焦点,一是从作风问题(也就是男女关系)上说事;二是在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往往被人说成利用职权、化公为私,等等。至于权钱交易、索贿受贿的提法,还是改革开放以后才有的事。当年,人们只是花八分钱的邮票,寄一封平信,就把事情办了。当人事部门要用人时,如果有两个人选摆在桌上,领导绝对不会任用收到平信被告黑状的那位。大家想想我们自己走过的路,就知道竞争对手怎样阻挡最有效和最令人讨厌。”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论陈副总讲话的动机是什么,我们从事信贷工作的人耳中警钟长鸣,总不会是坏事。我的看法是:像我现在的工资虽然没有在座的高,但加上存款奖,已经够得上是高薪一族了。如果考虑到长期在这个单位干下去,不会再想入非非的。”
“看来老夏的心态还是摆得比较正。”秦现虹说。
“是应该这样的。”夏天承接秦现虹的话说道。
夏天注意到秦现虹继庄宇之后第一次叫他“老夏”,心存激动,继续说道:“就我们深圳目前的金融、经济方面的情况看,是比较乱的时期,三、五年后很多人会栽跟斗。我不敢说常在河边站,就是不湿鞋,但我对贷款户的处境是比较同情的。其实,也不是我的觉悟特别高,我是这样想的:十年前,我们银行放出的贷款,中长期固定资金贷款的月利率是2.1厘,3.6厘,短期的流动资金贷款是4.2厘。当时,有的企业到广州去融资,弄回来的钱是两分的月息,我认为是不可能还的。现在,十年过去了,我们金融服务社贷款给深圳的企业,如果把他们支付的存款利差摊到贷款成本上来分析,是三分多的利率水平。如果这个企业只能贷到金融服务社的钱搞经营,那么,我敢断定:他的贷款,不通过法院打官司,是肯定拿不回来的,甚至打了官司也不一定拿得回来。这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假如贷款时有回扣,问题很有可能在打官司时浮出水面。所以,信贷人员不一定不想拿回扣,更多的是不敢拿。……”
这时,一个声音从王花的接待间传进来:“你好,庄总在吗?”
王花说:“在,都在等你呢!请进吧,邵总。”
来人就是邵华,他进了庄宇办公室,先声夺人:“庄总好!大家好!在开会呢?”
“不是,”秦现虹说:“因为你要来,我们大家都在等你。”
邵华说:“真是对不起,让几位领导久等了。”
“请邵总喝茶。”王花端了一杯白开水进来递给邵华。
“谢谢。”邵华对王花说完,转而对庄宇说:“今天我来是专门向几位领导汇报一下我这一个月来的行踪。上次,从你们这里出来后,我马上到了广州中国银行,敲定换汇的事,然后,飞到了哈尔滨,跟哈尔滨接待站商量接货的事,搞定以后,回到b市,做了一单粮食生意。钱到手后,飞到gz,从总公司拿到房地产证,就跑到深圳来找你们求援来了。”
庄宇问:“邵总想贷款多少?”
邵华说:“我这笔生意涉及到我挂法人的两个公司——gz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和深圳泰山工贸有限公司分帐的问题,所以,既然生意是两个公司做,利润也是两个公司分,贷款也应该两个公司来承担。我从gz总公司拿来高嘉大厦的9套房地产,也就是我现在办公的地方,原价就是1000万元,我不玩虚的一套,这就贷800万元。你们看怎样?”
“你的房地产证是你挂法人的深圳公司所有,为什么在gz总公司放着呢?”夏天问。
“这还不是总公司加强管理的需要。对了,如果你们同意办理贷款的时候,总公司还要派财务部长前来监督办理。说句我当兵时听到的乡下土话,我的总公司管起事来真是‘鳖尿都没有那么浓(厉害)’。”邵华说。
夏天听邵华说完,听到他的总公司那么严肃认真,加上有正而八经的商品房抵押,觉得还是可以的,没有再问什么了。
庄宇与夏天在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知道夏天的工作特点,也心中有了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