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行长一直想强化笋岗办事处的作用,你看,上次不是提升了汪升为副主任吗?但是,他一提起来,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调到宾馆支行去了。”
夏天插话说:“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汪升是总行领导的裙带关系或有其他难言之隐,要不然,王行长不会这样使用干部的。”
陈作业对夏天所言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我们有一个看法,前几天笋岗办事处的申亚琼又跟我说,她是一个女同志,在办事处很难打开局面,我们想把她调回支行负责资金信贷部,把徐东海弄回笋岗办事处去。而你呢,负责产品开发部。你的意见如何?”
夏天听后立即说:“我没有这个能耐当产品开发部的主任,我看要不这样:我也上了年龄了,如果行长同意。安排我到笋岗办事处去打开局面。这样一来,无论是对行长来说,还是对我个人来说都是双赢的。”
陈作业做工作说:“谁不知道你老夏有魄力、有杀气、有能力、有管理水平?这方面就不要谦虚了!九九年支行的任务重,不搞点组织措施,我们很难有所作为的。你还是要支持班子的工作。”
夏天看到陈作业说得很恳切。也不方便把话说死,便说:“作为从组织原则的角度出发,可以服从。但从与行长的人际关系的角度上说,我不愿去。第一,你知道,信贷部人员的思想调整到位花了三年时间,而现在产品开发部员工的思想比当初金融服务社时候的员工思想更混乱。第二,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把握打开产品开发部的局面。”
陈作业又说:“叫你去,还是从你发展的角度,当行长助理去的。”
夏天说:“这官是不好当的。我一去就要降工资。我知道九九年必定降工资,但不是去产品开发部才降。我要求行长真的网开一面,让我去笋岗办事处当主任,就我与笋岗街道办的关系来说,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开工作局面。”
陈作业没有说通夏天。
第二天下午,王显耀主动来到夏天办公室,笑容可掬地对夏天说:“老夏,忙什么呢?”
夏天笑着说:“没忙什么,我在等待行长把我调到笋岗去打开新的局面。”
王显耀说:“谁说把你调到那边去?”
夏天要求说:“我是要求行长照顾我,另外。我也确实有条件,与街道办有关系,打开局面指日可待。”
王显耀显然听了陈作业与夏天谈话的反馈意见,现在是从夏天的角度了解昨天与陈作业谈话的情况。他听后说:“对于提你任行长助理的事我也觉得很无奈。今天上午还与总行人教部交换意见。许光说:‘我们向头儿反映可以,但全权在董事长一人。’你说,我们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
夏天平静地说:“就任职的问题上说,我一贯不争官当,只是组织上觉得用我可以为组织实现更大的效益而应该用我时,任用我才是好的。用军人的行话说。就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因此,我个人不搞拍马奉承去讨好人那一套,谋个行级干部当。你看,那个王火炬从市民银行成立开始,争取了几年都没有弄到行长助理当,上年总行经营工作会议结束那天,大家在振兴酒楼吃饭,他颇有心计地与许光同台,拼命地与许光对酒,累得他放了两次皮带,把自己的肚子弄得溜圆,跟一个大西瓜似的。据我观察,其实许光也很反感,但结果还是混了个行长助理。我说,市民银行这种官风始终误事。”
王显耀笑了笑,然后说:“那天徐东海那小子的讲话你也听了,我的本意是把这小子弄回笋岗去,我们三人在这边,眼不见,心不烦。”
夏天真诚地说:“我们一起呆了四年,有感情,你要是考虑到我日后的饭碗,调我到笋岗是最好的选择。讲到产品开发部,现在的最大问题是员工思想动态和思想教育问题,已经积重难返,所以,去了也是白去。”
王显耀无奈地说:“你对产品开发部的判断是对的。你过去也说过去笋岗,我不同意。现在,如果你走了,我这摊子靠谁呀?还是不能同意。所以,还是在一条船上,共进退。啊?”
夏天苦笑着说:“哎呀,你不放我,我也没有办法。这样吧,还是把那些依法清贷的贷款户归我这个部门吧,分给了老徐那个部门也是白分,不如拿回来。”
王显耀问道:“什么时候分过去的?”
夏天说:“不就是去年九月份,分出去没有干多少事,倒是分奖金的时候,多了几张嘴。”
王显耀说:“行,下次开行务时正式定下来。就这样,大家还在一条船上打拼。”
自此,夏天断了在市民银行升职的幻想,在靠着自己的政治觉悟和主动性开展所管辖的工作。
就夏天当初的心境而言,还真如清人吴伟业《满江红·感兴》所云:
也不赴,公卿约;
也不慕,神仙学。
任优游,散诞断云孤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