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好父亲、祖国的好工人、好工程师、好科学家!
——可悲啊!如果他们能看破仕途的利益诱惑,坚持在适合自己的行业中发展,或许能光宗耀祖,造福子孙!而现在,他们凭什么去见各自的祖先于地下?
也许有人会说,我不想当官,也不想当科学家,我钟情于董永和七仙女那种“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的平淡生活,学习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这是不对的,如果他俩处在现代,董永也许会用黄梅戏的调儿这样唱道:
天上嫦娥可聚会,牛郎织女两夫妻;
再不受那分离苦,小别恩爱更写意。
你留中国我赴美,互联网上可联系;
知识渊博全球转,智慧换得美元回。
孩子!我们家乡在北伐战争时期出了一个斗大的字也不识一升的营长,据说打仗非常勇敢,但他勇敢的事迹已无从查考,留在人间的只有一个故事:有一次,他带领部队冲锋时右手高举驳壳枪,高喊:“弟兄们,冲啊!我撒泡尿就来!”他手下的弟兄听到营长一声吼,纷纷用命拚杀。就这样,他屡建奇功。北伐打了胜仗到了论功行赏的时候,他的文书欺负他不认识字,在战功报告上把文书自己写成英勇指挥取得胜利的组织者,而营长却在关键时刻撒尿去了,叫他按了手印呈报。后来,这个文书因此当了国民党的大官,直到共和国成立后仍作为北伐有功者入选广东省政协委员。而当年的营长还是营长,在建国之初因符合政策规定的“旧政权军、政、警、宪”中的“军队的连长以上为历史反革命”的条件而被枪毙。
无独有偶。共和国建国初期,据说有一个不太识字的县长,碰到法院呈报处决人犯时总是喜欢描上“同意枪毙”四个字后再写上自己的大名,法院院长连起来一读好象不是滋味,就叫人刻了一个县长的名章,又送给县长一支红毛笔,指着要处决者名字叫县长打一个勾,再盖个印章了事。
还有一个更有趣的故事:
我们的家乡是人民解放军的著名部队——第四野战军解放的。这支部队从东北三省一直杀到祖国的南疆,他们的战功着实让人称道不已。更巧的是,当年解放军攻打锦州时打阻击战的“塔山英雄团”,这回成了追击盘据广东的国民党胡琏兵团的先锋,打起了追击战。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曾经是抗日名将的胡琏也是战役里手,知不可为而不为,很快便往台湾方向逃窜。因此,“四野”没有花很大的劲,就一鼓作气地解放了广东全境。
广东解放后,这些部队就驻扎在广东。其中,驻扎我们家乡的就是当年威振敌胆的“塔山英雄团”的一个分支,当年在塔山阻击战中担任重机枪手的战士在一个县里当了军管会副主任(后来成了副县长),而他的一个当年在行军中与他轮换着扛机枪的战友,就在他领导下主持一个乡镇的清匪反霸工作。这位战友阶级立场坚定,政治觉悟很高,作战十分勇敢,稍嫌的就是因为当时家境贫困没有读书而缺乏文化。
刚解放时,百废待兴,法制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善。当时,为了有利于发动群众,对一些民愤较大的地主恶霸,只要经一定级别的军管会研究后就可以枪毙,不用经过什么级别的法院判决。对于这段历史,嗣后个别有文化的领导人曾以赞赏的口吻说:这是“矫枉过正”,人们通常都叫做“快刀斩乱麻”。当时,每次召开群众大会,都会拉出十几个坏人来一字儿排着。其中,有要枪毙的,也有不枪毙仅用敲山震虎手段震慑他的。至于枪毙谁、留下谁,只有主持大会的极少数几个人才知道。那天,要枪毙十个人,这位战友在前一天晚上就叫乡文书教他读出名单上的名字。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晚上的学习,到第二天早上,他已经能读出名单上的全部名字了。
早上九点多钟,该乡的清匪反霸大会如期在河边草坪上举行。
只见这位北方汉子,看着近万名群众,不慌不忙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开始读起要镇压的坏人名单来。他每叫一个名字,就高声吼道:“民兵同志,立即执行!”
当念到不枪毙的第十一个名字时,仍在兴头上的他抬起头来,用两目的余威扫视了一下会场,不看讲稿就高声说道:“民兵同志,立即执行!”
只见几个民兵拖着这位本来命不该绝的地主,丢在沙滩上。接着,只听“啪!”“啪!”“啪!”数声枪响,一缕冤魂卷成几个圆圈转动着螺旋上了西天。
这时,忽见这汉子冷静下来,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喃喃地说:“不对,错了!”、“不对,错了!”
原来,在纸片上,这第十一个名字后边写的是:“暂缓镇压,以观后效”八个字。
后来,在整风整社运动中,这位同志受到党内、外严肃的批评,他个人也认识到是犯了一次严重的错误,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栽培。
这位当年“错了”的汉子,在广东折腾了数十年,也算他能把教训转化为经验,善于学习,文化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最后,官至地市的局长位子才离休,在局长任上还出过一些趣事,他可以说真的做到了“在学习中做官,在做官中学习”。——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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