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东西,打仗不见他们,挑刺就有他们,有些监军还爱摆谱,给他们孝敬不到就给你使绊子。总之,是个该滚蛋去对家的东西!
监军又是请不走的,整个氛围就比较怪了。
入了燕王的临时帅府,先到大厅上就座。在这里依旧是燕王主座,他的部将们也依次进来坐在了下首做陪。更低些的校尉连座儿也没有,都叉手站着。燕王道:“我的人都在这里了,来,拜见监军!”
下面的将校一个接一个的上来抱拳行礼报上自己的姓名,公孙佳坐得笔直。这里面有一部分她见过、认识,另一部分就陌生了,要将他们的真人与记在兵部档案里的名字一一对上。
几十个将校不多会儿就走了一遍,燕王道:“你们先安顿下来,咱们再详说,如何?如今的战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哩。”
公孙佳笑道:“我便驻在此地,但凭殿下吩咐。”纪宸也点头没有异议,章旭则是看了一下梁平,梁平点了头,他也说:“好。”
正在此时,一个校尉大步流星走了过来,近了才说:“殿下,有军务!”
燕王呵道:“无礼!没见过安定王、定襄侯与征北将军吗?”又对公孙佳等人说,“他就是鲁莽,我取中他这个憨直,没想到在这里失礼里。任魁,还不向三位陪礼?”
公孙佳挑了挑眉,见任魁生硬地站在当地,点头道:“无妨。军务要紧。”
燕王又呵了一声:“任魁!”
任魁这才动作起来,冲一人抱了一揖,心道:什么征北?上回就是他害得我们殿下出事。什么郡王?不过是东宫乳臭未干出来抢功要人喂奶的菜鸡。一个小娘,有甚了不起?还能冲锋陷阵不成?净来添乱!
公孙佳摆摆手,戏谑地对章晃道:“你们再这么客气,我可要承受不起了。一个小娘,有什么了不起?又不能冲锋陷阵,监军就不是来添乱的么?”
任魁上下齿打了个寒颤,心道:她会妖术不成?怎知我心中所想?
章晃道:“他勇武有力,品性纯单,阿爹才将他提作校尉带在身边。平日也不多话,今天怕是急糊涂了。”
公孙佳道:“西南烟瘴之地,毒雾伤人,又到这北方干燥地方,寒暑不同,不是急糊涂,怕是水土不服,该请个好大夫。”
章晃也有点笑不出来了。任魁,西南人,燕王某次出征时带回来的。公孙佳这是什么都知道。
公孙佳道:“干嘛?你这眼神有点怪,我又没有妖法,看不穿你心里想什么,你想什么就直说出来。都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有什么就只管直说嘛。”
章晃支唔两声,燕王清清喉咙给儿子解围:“边城哪有好大夫?一个两个,都太实心眼儿了。药王啊,你们舟车劳顿一路辛苦,先歇下吧,我命他们将地图、沙盘摆好。今晚吃过接风酒,明天咱们再议?”
纪宸道:“军情如火,耽搁不得。酒就不必了。”
燕王道:“好罢,那也要给我时间,布置沙盘,今日又有新军报了。征北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滑得像鱼!”
纪宸点头,算是默许了。
公孙佳扶着薛珍的手起身:“如此,有劳殿下。我明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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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给公孙佳安排的地方很有诚意,与她的兵马也没有隔绝,她可以说是在自己的兵马的拱卫之下的。
地方已经洒扫好了,单宇带人把她的卧房重新布置。荣校尉进来说:“咱们在东、纪宸在西,中间是燕王。安定王在燕王世子处。”
公孙佳道:“意料之中。”
单宇收拾好了卧房出来道:“燕王和征北的话里没太顶上,可敌意都写在脸上了。明天怕要吵起来。”
公孙佳才说了一句:“不怕……”小高又跑了进来,皇帝的信到了。
这个没人敢抢先读,公孙佳也不敢让别人读给她听,恭恭敬敬接了,坐在桌前亲自拆开来看。众人眼里,只见她双手理着信,脸却越来越往一边拧,眼睛还要斜回来看着信纸,仿佛信上长了一张嘴在骂她一样。
信却是在骂,并且骂得特别快!因为是霍云蔚代笔,显然是皇帝口述,当时的语速必然慢不了!皇帝在信里全是骂的大白话,骂她胆子太大,脑子太大,忘了手下都是什么货色,忘了整个北方的将领是个什么货色。算是把一干臣下全骂完了。公孙佳的想法很好,就是执行起来不行。所以皇帝骂她这些日子的实习都练到狗身上了,居然出门就发颠。说要是不想踏踏实实干了,人飘了,想上天了,就赶紧滚回来。
公孙佳读完信,倒吸一口凉气:“快!研墨!”她得亲自写信解释!
好容易写完了一封解释的信,信里只好撒娇:我只跟您讲了,您要说不行,那咱就不管。我这不也是在想办法么?主要是燕王和纪宸俩人放到一块,您不头疼吗?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他俩准掐起来。我是想赶紧打完了仗,大家都耳根清净。我错了,我改!
写完了,连夜往京城发。
这一夜,公孙佳没怎么睡好。
第二天再见燕王,燕王又给她摆了一道。也许不是针对她,但是她确实也被捎带上了——
章旭看着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