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番话很有帮着曲清染开脱的嫌疑,但卿子烨和柏未央也得承认荀翊的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由得拿眼去看文素二人,说到底,的确也是她们不对,怎么可以对俗世之人以仙术刀剑相胁? 文素咬着牙,只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什么叫打人?早知道这口锅背定了就该抽上几耳光才无愧于这个罪名。 卿子烨思虑一番后,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点点头说道:“荀师弟说的是,还是等把这事了结了再走吧。” “等了结了所有事情后就一定离开东观城吗?” 一想到要就此离去,再也看不到那个人的音容。曲清染的心脏骤然紧缩,连声音都有些急迫起来。 “染师妹,我们已经在这儿耽搁了许久,是该准备离开了。”柏未央看着她那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不由得蔓延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只一天而已,她就已经这般将他放在心上了吗? 一向讲究效率的卿子烨也没耽搁,领了众人就赶回了东观城,直奔南风馆的方向,一直到了现场,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事情后果。 不过才一个早上的功夫,南风馆里像是遭了强盗一般,名贵的红木桌椅东倒西歪,还有不少家具断腿断脚,盛放的芍药被碾落在泥土中,碎掉的瓷器砸得满地都是。 文素心口一凉,匆匆赶上二楼,一边大声喊着:“沉老板!沉老板!沉璧!” “文姑娘来了啊~” 走廊尽头的门被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句抑扬顿挫的问候。听到沉璧的声音后,文素略略松了一口气,她们在千佛寺门口说成闯祸也只是随口而言的一句戏言罢了,没成想竟然真的惹出这么大的问题。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沉璧还是穿着那身深紫色的长袍,一手托着个小碟子,仿佛是为了迎接她们而特意准备了一番。望着楼下仿佛台风过境一样的大堂,文素咬了咬唇,歉疚的看着沉璧,张口就要道歉。 “对不…唔。” 话未说完就被沉璧塞了一嘴的桂花糕。 她眨巴眨巴眼睛,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香甜,沉璧把碟子把曲清染面前一放,笑着说:“还有一块给你的,不用抢。” →_→得咧~还有心情调侃她们,难道他都不心疼屋里被砸烂的东西? 大约是曲清染的心情表现的太过明显,沉璧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不心疼?不过陈虎那厮来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奴现在收拾好了,很快又得变成这般模样,既如此,奴又何必浪费这等子心力?” 如此洒脱的模样,还真不像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为何不报官?”卿子烨也看出这一地的狼藉,只怕对方来了不少人。他不由得有点庆幸没有急着离开,不然他们引起的麻烦还真是没法儿善了了。 “报官?呵~仙道真是说笑了。如果报官就能解决问题,奴又何必让青让去千佛寺避难?”沉璧有些好笑的望着对方,果真是不沾俗尘的修仙之人,哪里懂得红尘里的人情世故。 “曲姑娘,这儿的事就不必告诉青让了。” 他伸手逗了逗曲清染肩上的墨墨,也没继续说下去。一撩袍子就转身上楼,也没理会大堂里站着的一干人等。 “都别在这儿傻站着了。文素,你在这儿布个阵法吧。” 卿子烨也没有追问的念头,但是此事毕竟是因他们而起,现在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理了,遂让文素布下防御结界,一旦有人来闹事,大家也好及时赶来相助。 文素拿着朱笔在大堂中央的地板上写写画画,荀翊和圆圆就蹲在一旁看着,一人一球的目光随着那握笔的柔荑转来转去,很是喜感。 “别光看着,把这几张天护符贴到房子四角去。”一边继续写写画画,一边从腰间抽出几张符箓来递给荀翊,整个过程当中文素都没有抬起头来。 “不是设个简单的阵法就好了么?还需要贴符?” 疑问归疑问,荀翊已经分了两张给圆圆,指挥着它在房子里上蹿下跳的。 “起码能保护一下阵内的活物不受伤害。” 这才是重点,她们会御剑,可不会瞬移,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起码得先把人保护起来。 荀翊却是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明明第一个不看好曲清染和许青让的人就是她,现在为了那两人忙里忙外的也是她。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为了方便文素布阵,大家还是帮着把南风馆稍微整理了一下,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可总比一片狼藉要好得多。 直到众人离去之后,沉璧才缓缓从二楼步下阶梯,看着大堂地板上龙飞凤舞的符文和四周堆放整齐的桌椅。沉璧靠着墙壁,有些喃喃自语道:“把青让托付给她们,应该是正确的决定。” 接下来几日,一如沉璧所言,自从那天被曲清染和文素吓到失禁的陈虎,花了银子雇了许多打手,浩浩荡荡的来南风馆找茬。只是这回的说辞又变了一个,许青让不是勾引他老婆了,而是勾引了他本人,事后还叫人把他打了一顿。 一盆盆的脏水就直接往许青让和南风馆身上泼,第二次来闹事的时候,不等一个粗犷汉子伸脚踹门,柏未央已经一剑抽在了那人的小腿上,当即疼得对方在地上打滚,卿子烨迅速的几个闪身,浩浩荡荡的一群打手们就这么姿态迥异的被定格在原地。 然而被点穴两个时辰并不能阻止陈虎想要砸了南风馆的心。很快,接二连三的闹事者找上门来,甚至还有许多热爱嚼舌根的长舌妇们一边砸着鸡蛋菜叶,一边骂得口无遮拦。 外面那些惹是生非的人都是普通人,卿子烨等人除了点穴还是点穴。面对这样愈演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