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挨了几十大板,当时就打得他脊背处和臀部的衣裳都变成了暗红色,可见当时的衙差下了多大的狠手。大概真的是足够皮厚,这才第二天人就醒了,而陈虎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夹紧尾巴做人,而是完全变成一只疯狗,逮谁咬谁。 许青让看着角落里被鞭打到衣衫不整的陈赖氏,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里衣,满身的血痕,唯有脸蛋还是完好的,估计是刚想就寝就被绑了来。可绑也就绑了,让人抽成这般模样又是发的什么疯? 他似乎有些可以理解了为什么陈赖氏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丢了魂,让他天天对着个蛇精病他也会受不了的,每个受过伤的人总是要比常人更向往美好的事物一点。 陈虎就这么大咧咧地躺在一张热炕上,指挥着两个汉子鞭打着自己的发妻。他的脸色同样差得很,惨白到发青的脸色,眼底满是血丝,头发凌乱着,陈赖氏每一次的痛呼声都得到他低哑笑声的回应,看起来要多阴沉有多阴沉,真真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许青让冷眼看着这一幕,从头到尾他都不曾做错过什么,于这两夫妻他更是没有任何愧疚可言。陈虎看着别人折磨了陈赖氏好半晌后才叫人停了手,转头看了一眼许青让不动如山的安稳模样,他忽然阴森森得笑了起来。 陈虎招招手把手下人喊近身,低声说了几句后,就见听从他吩咐的那个大汉也忍不住皱了皱眉,然而他只是犹豫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陈虎递过来的两个纸包,边打开其中一包,边走向了陈赖氏。 许青让在南风馆呆了几年,沉璧也给他普及过不少知识,再加上他自己原本的学识。那包药粉打开后就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花香,让他一眼认出那是青楼楚馆常用的助兴药——春风一度。 他前后略一思索就知道陈虎是想搞什么鬼了,许青让咬咬牙,这个疯子还真是豁得出去,居然想用自己的发妻来陷害自己! 被灌了一嘴*的陈赖氏被松了绑,直挺挺得摔倒在冰凉的地板上,她忍着疼痛不停地扣着自己的喉咙,可惜什么也吐不出来,陈赖氏终于忍不住哭泣起来,负责灌药的手下没有管地上泣不成声的陈赖氏,直直走向了许青让。 陈虎看着对方待宰的模样,终于嘶哑地狂笑出声,就好像被卡住了脖子的公鸭嗓在叫唤着,难听到刺耳。 就在许青让看着那包药粉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下颚被人狠狠掐住后强硬的被掰开了嘴,他那双一直冷静淡定的墨色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还没等药粉撒下去,许青让正背后的窗子和紧闭的大门同时遭到破坏。随着“哐啷”一声巨响,曲清染持着凤梧剑破窗而入,在看到许青让被人掐着下颚要下药的画面时,她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一道强劲的掌风随之挥出,生生把一个大块头的男人整个掀飞,连手里捧着的药粉都撒了满屋子都是。 文素和荀翊从大门闯入,身为大夫的荀翊刚一进门就闻到这个*的味道,俊秀的长眉皱起,他长袖轻挥,也不知撒了什么东西,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片清新的药草气息,闻道的人个个都神清气爽起来,脑袋清明得好似在冷水里泡了一遍。 曲清染一掌挥开了跟前的大汉,两步飞跨到许青让的面前焦急的喊道:“青让!” 话音刚落,她的眼神随即看到了那条把人捆得结实的麻绳上,手里的凤梧一划,麻绳应声而碎。上上下下得把人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明显外伤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看着曲清染一副劫后余生的欣慰模样,许青让恍然间听到了多年沉寂的心墙似乎坍塌了一角。 文素手持相思子一剑劈裂了大门后,地板上陈赖氏一身伤口,衣衫不整的模样着实扎到她的眼。她疾走两步蹲下身来查看,好在人还是清醒的,只是样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左右看了两眼,确认了一旁曲清染和许青让的安全后这才看向另一边满屋子站着的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以及热炕上趴着的陈虎。 他一副半死不活的疯子样,阴鸷的双眼紧盯着她们几人,除了被掀飞的大汉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其余人早已经齐齐后退到陈虎的身旁,也不知是想保护主子,还是单纯的被她们的强悍战斗力给惊着了。 不管对面是什么情况了,反正谁敢动一动,荀翊都能立马药翻这群人。于是文素小心得把躺在地上的陈赖氏扶起,她浑身上下的伤口已经将雪白的里衣都染红了。 把人搂在了怀里,她的左手翩然翻转,指尖点点的翠色光芒流泻,犹如飞雪般落在了狰狞的伤口处。荀翊正站在文素的一旁,见她都用上了仙术也就不多此一举的递药过去,原本漂亮的眼睛此时却浸染着危险,一阵阵的压迫力从他那里传开,绝美的面容上肃穆如深潭。 陈虎等人额角冒汗,明明想动,却是半分挪不得。当卿子烨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荀翊得了圆圆在门口的报信,早早的收起了威压,待到卿子烨等人都闯进来后才淡笑着说了一句:“两位师兄可小心了,这儿满屋子都是*呢。” 卿子烨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先是看见了地上衣衫不整的陈赖氏,视线立刻上调看见了扶着完好无损的许青让的曲清染;曲清悠也同样看见了陈赖氏的伤,又听见“*”二字,脸色忍不住得白了白;一旁的柏未央倒是不疾不徐得走到荀翊的身边,眼神直接落在了最里面的陈虎身上。 说真的,要不是昆仑八派明令禁止不得伤害俗世之人,他也挺想把这疯子打上一顿的。 由于曲清染赶得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