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已经拼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的把手里另一碗酸辣汤也往寂殊寒的那张俊脸上泼过去,可尽管如此,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到她有些微微颤抖的痕迹。 她一直以为在寂殊寒提前出现在王墓之旅,之后和众人分开,又经过了武陵城一事,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这才松口气没几天,事实又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巴掌。 赔偿,就是赔偿!寂殊寒和曲清染的初见,好像就是为了赔偿某个东西,寂殊寒才进而加入到队伍里的。 书里写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寂殊寒还是来了。 曲清染也同样是脸黑到不行,她不是瞎子,刚刚给寂殊寒擦污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这件衣裳看似没有什么明显的刺绣花纹,但是领口处和大面积衣裳上的暗纹在光线不同的角度下可以折射出不一样的色彩,包括那入手的丝滑质感。 即使她在不懂也能猜得到这件衣服价值不菲。 现在居然要她赔偿?!tm的自己撞上来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个问题! 一瞬间心头火起,曲清染皮笑肉不笑的抬头道:“寂公子怕是搞错了什么吧?我还没向您索赔那碗刚出炉的酸辣汤呢~您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真是炉火纯青了啊。” 文素瞅着寂殊寒一瞬间僵硬的笑容,心底暗暗发笑,不愧是逆袭文的男女主,一言不合就嘴炮。 不过寂殊寒也不是吃素的,他愣了一秒后立刻挂起了一副无害的笑容,随着他嘴角勾起的邪笑,文素清晰的听见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倒抽气声和咽口水声。 而且,男女皆有! “曲姑娘说的是,既如此……这位小姑娘!麻烦你帮在下去前面的摊位上重新买一碗酸辣汤来。在下先赔了这碗小食给曲姑娘,那么曲姑娘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下,赔偿在下衣服的事儿?” 寂殊寒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缠上他们这波人,于是笑盈盈的就顺驴下坡了,先是一副诚恳的模样认同了曲清染的话,跟着头一转就拜托起他身后一位十几岁的小女孩帮他再买一碗酸辣汤做赔偿,名正言顺的要求曲清染相应的补偿他一件衣服。 那小女孩被寂殊寒的狐媚脸迷得七荤八素,一脸的痴汉神情,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屁颠屁颠的就帮寂殊寒跑去买酸辣汤,甚至用得还是她自己的银子! 曲清染眼看周围看戏的人都纷纷露出一种“果然是谦谦君子的作风啊~”的神态,就知道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一环扣着一环,姑且不论此事谁对谁错,寂殊寒这一手逼得曲清染不得不有所作为,倘若自己胡搅蛮缠,在外人眼里反倒成了那不识好歹,不懂礼貌之人,到那时候指不定丢人的是谁了。 看着寂殊寒那张笑眯眯的脸庞,可把文素和曲清染两个气得不要不要的。 这货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呢?文素觉得曲清染捏着帕子的手都在抖,随即走上前将人挽着往后站了几步,半侧过身体挡住了一半的曲清染,不怕死的怼了上去。 “寂公子良善,可我等只是小小的平头百姓,又如何赔得起您那身锦衣华服?想来寂公子君子大量,定不会为难两个小女子吧?” 文素摆出一脸为难的样子,看了看寂殊寒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和曲清染的衣服。得亏得她们没来得及换身干净衣裳,于是现在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二人,自然是不能和光彩照人的寂殊寒相比。 不是想装好人么?让你装啊!敢为难她两,那么曲清染再说出真相来,可信度就更高了。 世人总是会同情弱者和认可有礼貌的人,既然寂殊寒要装后者,那她就不客气的扮演一下前者好了。 曲清染瞬间就明了了文素的意思,苦着小脸瑟瑟的躲在了文素的背后,她那张清纯白莲花的脸蛋上,此刻挂着莹莹泪珠,打动了不少看客的心思。 周围的窃窃私语里,有不少就是“这位公子看来也不像个坏心的,应该不会为难两个小姑娘。”、“一件衣服罢了,不至于让人家赔吧?还不一定赔得起呢。”诸如此类的话来。 眼见舆论都偏风的趋势,寂殊寒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眯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文素对上他的表情,不论外表怎么镇定,其实心里跳得跟打鼓一样。 卧槽卧槽卧槽……!她这是要上男主黑名单的节奏了吗?! 曲清染也瞧见了寂殊寒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很是不愉的就站了出来将文素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没道理自己惹的烂账还让亲亲闺蜜跟着一起受累。 结果她话还没出口呢,一旁人群里走出来个貌美光鲜的少女,梳着漂亮的飞仙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华丽发饰,精致的妆容,层层叠叠的锦衣华服,无一不昭示着女子颇有权财地位的身份。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少女的素颜自然是没法和曲清染比,甚至文素都能把她比成一个渣渣。可这十分妆容七分打扮,打扮妥帖的少女和风尘仆仆、素面朝天的文素二人再一比,这差距瞬间就被缩短了许多,隐隐有些不相上下之感。 只见她忍不住看了看寂殊寒,小脸绯红着转过了眼神,一脸傲气的对着文素说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圣人确有云:‘以德报怨’。但姑娘可知下半句‘何以报德’?这位公子大量,不计较你们撞了人的事,甚至礼遇有加,还赔了你们一碗小食。如今姑娘一副清贫姿态,就可连赔偿都省去了吗?好心人可不是这般叫你们如此欺侮的!” 文素感觉自己的牙都快被咬碎了!这又哪儿蹦出来的祸害?!寂殊寒一个大男人的确不方便和她正面刚,但换个女人来就不一样了,而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