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青让哥。 话分两头,在盘丝岭另一边的曲河镇上,一名身着秋色麻衣长袍的男子站在树下,他一手紧紧握着掌心里一块铜制的圆盘,手背上清晰可见的青筋暴起,另一手则深深抠进了身旁的柳树枝干,连指甲都劈裂了也不曾发觉。 “嘿!想什么呢?发呆发到现在。” 一名男子用手里的小石子不轻不重的砸向树下的男子,好似根本看不到他已经忍耐到极限似的模样,眼珠子一转,调侃道:“啧,都说美人情深最是难拒,你还端着架子摆什么谱儿啊?!早点从了她不就完了?还用得着在这儿想半天?” 话应刚落,调侃对方的男子忽的感觉到一阵黑影从眼前闪过,却是那树下男子飞也似的狂奔而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深怕慢一步就会悔之不及的模样。 几息的功夫之后,直到再也察觉不到树下男子的气息,那调侃男子忽然一改那痞子似的笑容,面色阴沉,伸出小指勾了勾,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从那盘根老树下钻出,顺着水岸一路攀爬着,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屋瓦之中。 这厢,许青让倚着窗门而坐,迎着徐徐微风看着手里的书籍,那是曲清染和文素整理给他的基本心法,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深谙此等真理的许青让也不会浪费这样的好时光。自从曲清染一波人被半夜拖走,急忙忙赶回玄门救命,他就愈发的觉得,要尽快学,努力学,才不至于被曲清染给远远甩在后面。 过于专心的他自然没有这个精力去分神看顾着寂殊寒,何况他本就是个坐不住的闲人,一会儿不挪个位置就好像谁在用针扎他,所以许青让根本没有注意到,寂殊寒是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自然,他也不可能知道,寂殊寒此刻正坐在客栈对面的茶馆大堂里,一边吃着口水鸡,一边听着台上说书人滔滔不绝的声音。 大约那说书人说得真的很好吧,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发现在那凌乱的桌椅死角处,正有一条细细的黑影盘踞着,不断吐着信子,发出几不可闻的“丝丝”声。 随着说书人已经讲完了的段子,醒木一拍,满堂的喝彩声骤然响起,寂殊寒微笑着,指尖一抖,好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角落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那黑影已经卷着寂殊寒落下的物什,悄悄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