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当年素素也是一个孤儿呢,幸好我们在葫芦山上捡到你,不然就真的错过了,素素哪里还能有今日这般的成就?” 曲清悠背对着月光,清辉洒在她的身上,有种月里嫦娥般的娇俏,至少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来看,是绝对感受不到她话里暗含的深意的。 文素笑着点点头,说:“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有时候你真的不得不去相信它的存在,曲家待我的大恩大德,我都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说这番话时,她的诚意那可是不打折扣的,曲家夫妇确实对她有恩,她也做到了当时保护曲家两姐妹的重任,现在更是把重心放在了曲清染的身上,任谁都不能骂她一句忘恩负义,充其量也就是厚此薄彼,但是文素压根儿不惧这点舆论压力。 谁规定曲清悠就是银票了还得人见人爱的不成? “素素说这些就见外了,染儿说的对,当年若是没有你的相助,我们怕是撑不到掌门师尊的到来,这么些年也没有正式给你道一声谢,真是太失礼了。素素,当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曲清悠也附和着点点头,诚挚的模样看得文素有些心慌,她那半点看不出被人挤兑了的样子,让文素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往黑化的方向发展了。 在说曲清悠,此刻的她当真的是双商全面上线了,文素的手段有多高明,她反正是已经领教过。看看以往她为曲清染抢走的那些东西,哪一个不是有正大光明、名正言顺的理由和立场的?不说别人怎么看,就连她这个当事人都指摘不了半分,更何况她抢走的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她自己用的,捅出来说不得旁人还要赞她一声心胸宽广。 退一万步说,姑且不论文素在明面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错处可言,即使有,以她师叔的辈分就能死死压住她一头,尤其按照晁悦掌门那护短的性子,只要文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正道的大事,天塌了也伤不到她半分毫毛,所以针对文素决不能明着来,她只能暗搓搓的给人洗脑。 短短几息的功夫间,曲清悠就看清楚了自己和文素之间的差距,想要扳倒她,这是短时间里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连她要挤兑下对方,都得找准切入点才可以。 本想着用“救命之恩”来压一压对方气焰的曲清悠瞬间就明了这个方案的可行度几乎为零,但是话题都带起来了,她怎么能无功而返呢?这个路不通,还有另一条不是么? 于是她眼珠子一转,眉眼含笑的看向了曲清染,当她的目光一落到曲清染的身上,那种笑里藏刀式的寒意就从脚底窜进了心口,冷的曲清染直接打了个哆嗦。 “染儿怎么了?别是风寒了吧?” 曲清悠适时地露出担忧之色,要不是她坐的有点远,恐怕还要凑近身子来探一探她的额头,曲清染怎么敢让她碰? “我没事,姐姐放心。” 摆了摆手,曲清染幅度极小的往文素的方向又靠过去几分,这细微的动作被曲清悠给捕捉到了,顿时笑容更加的灿烂起来。 文素心底大呼不妙,她这是要朝曲清染开炮的节奏了! “染儿真的是长大了,姐姐很高兴,犹记得儿提时代,你还半夜翻窗到我屋子里让我给你讲床头故事呢。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满满的都是回忆啊~” 曲清悠十分感慨得抬起了头,她望着天上的浩瀚星空,似乎在追忆着那些童年趣事。 文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曲清悠此刻一副文艺女青年的模样,好悬才没有吐糟她一句“装什么成熟和感慨?明明她们都是同龄人!” “后来我们举家迁徙,又在葫芦山遇见了素素,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或许现在我们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曲清悠缓缓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庆幸和欣慰。 文素当然不会真的以为她在感叹人生,然而她没有半天没有扯到重点上去,她也不好强行阻止人家去忆苦思甜。 很快,曲清悠话锋一转,她扭头看向了土屋下方的方向,从她那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见那三个相互依偎在一起睡着的小丫头们。 文素的心底止不住的“咯噔”一跳,默念道:来了! “那三个小丫头,真的很像当年的我们。” 曲清悠脸上的神色愈发的温柔了,可若是谁有窥心之术的话,必定就能看见曲清悠此刻的心湖早已经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她的内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头野兽,正在咆哮着,嘶吼着,它在控诉着文素,控诉着曲清染,控诉着一切不公的待遇。 她说:“我之前也听到了她们的谈话,虽然那对姐妹花是亲生的,还有一个是收养的义女,不过她们一家人的感情真的非常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就像我们刚刚遇到素素的那段日子,真的好开心,好欢喜。” “妖狼袭击她们的时候,真的是凶险万分,那个小妹妹艾玛有多勇敢,真的让我都自惭形愧,师兄们没有看见所以不清楚,我却是瞧的真真的。艾玛的亲姐姐艾朵摔在了地上,差一点就要葬身狼腹,她竟然直接就扑了上去挡在了她亲姐姐身上!好在,我赶得还算及时,总算是没有发生悲剧。” 曲清悠声情并茂的说着,就仿佛亲身经历这场生死的人是她一般。 不明其中缘由的卿子烨和柏未央很是赞赏的看了曲清悠一眼,纷纷望向了三个小姑娘的方向,就这样来看的话,那小丫头确实值得人称赞和尊敬,要知道在生死关头可以舍己为人的行为,说的容易,却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得到。 许青让看了看身旁的曲清染,在见到她不动如山的表情后,原本心中有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