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离完全没注意到文素鄙夷的目光,他还在那头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若不是为了尊上大业,你以为本将军会那样费尽心思的挽救她性命?会那般大费周折的替她隐瞒踪迹?在映雪山那次,老子都被她嫌弃到死了,要不是尊上吩咐过,本将军会委曲求全的去跪求一个女人的垂怜?!”
他连珠炮似的反问着,额头上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文对方脖子上的血痕扎眼到清晰可见,螭离都想再一次把她提溜起来好叫这女人清醒清醒。
文素垂下头去,生怕被螭离看到她心满意足的眼神,有他这样的说辞,那么曲清染那边她就更有信心和把握替她洗白了。
当然了,前提是,她能活到为她证明的那一天。
暴怒过后的螭离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忽然间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寂殊寒可以和这帮子仙门弟子混的那样好了,在气死人不偿命这个方面上,这群人全他妈是一路货色!
“说起来……”
原本脸色发青的螭离似乎想到什么似的,一改被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他蹲下身去看着文素,笑的分外诡异。
“等那小贱人完成了尊上吩咐的任务,本将军正好求了尊上把她给本将军,这一笔一笔的帐,来日方长,咱们慢!慢!算!”
原本他对曲清染是没什么兴致的,他螭离要什么女人没有,但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很有必要把那个女人给弄到手,曾经他拿寂殊寒没法子,现在也不能为难眼前的这个女人,难道事后连要个贱婢也不成吗?
文素听出了螭离话里的威胁,顿时明白了这家伙为什么几百年来都搞不过寂殊寒了,别说人家有男主光环的笼罩,就是寂殊寒没有,以螭离这样的品性,能压得住寂殊寒除非老天是睁眼瞎!
“为难一个女人这种事也值得你这样夸耀?”
文素抬眸看向螭离,她眼中的鄙夷之色更甚,刚刚她还觉得螭离顺眼,现在却觉得自己真该自挖双目,这特么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不去找寂殊寒一较高下反而尽和弱质女流过不去,说你是智障你还不承认?”
就算没有寂殊寒的缘故在里面,为难一个女人都足够丢人的了,更何况和螭离有直接仇恨关系的人是寂殊寒,他不找当事人拼个你死我活,却对女人下手,难道妖界的人都这么没节操没底线的吗?怪不得寂殊寒要弃暗投明了,跟这种货色共事简直降低他的人生格调。
对于文素的挖苦耻笑,螭离竟然没有发怒,而是一反常态的露出了一种古怪又诡谲的笑容,像是知道什么却又没有告诉她的兴奋和高调,这让他原本看着还算帅气的面容扭曲到几乎不能直视。
文素实在受不了他这种表情,可是又觉得他的态度十分古怪,直觉告诉她最好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于是她皱着眉头问道:“你在笑什么?”
她这个问题自然是正中螭离下怀,螭离先是大笑了一通,随后志得意满的看着她道:“自然是笑你蠢。”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打击对方,螭离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展露无遗,落井下石的事情做的分外顺手。
“若是寂殊寒还在,本将军自当和他分个高低,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了,本将军这笔账,自然得找他的女人清算,你说对吗?”
螭离每说一句便靠近文素一分,他咬重了“不在”两个字,眉飞色舞的连目光都闪闪发亮起来。
文素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你说什么?!”
她惊诧的反问道:“已经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过于惊讶的她连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文素看着螭离得意痛快的表情,内心只觉得咯噔一跳,其实她问的那话很有自欺欺人的架势,如果是别人说这个话,那或许还有两个以上的含义,可是这番话出自敌人的口中,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吗?
果不其然,螭离很满意看到文素这样惊慌失措的表情,作为一个人质,她就该有个人质的样子。
“这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说到这里,螭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的那种狂喜表情。
“本将军是说,寂殊寒那个半妖杂种,已!经!死!了!”
最后四个字是他铆足了劲儿喊出来的,让原本就响亮的声音在这个空间里更显得震耳欲聋,还自带回声的在文素耳边缭绕不息。
——已经死了!经死了!死了!了……
寂殊寒死了?!
你他妈在逗我?!∑っ°Д°っ
文素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却听得螭离在一旁继续落井下石的说道:“怎么?不信啊?”
他一副“早就料到你会这样”的表情,继续笑着说:“不信也没用了,要知道他可是被尊上亲手鸩杀的,尸身都抛入大海里,喂鱼去了。如何?这消息听着是不是很令人心情愉快?”
说罢,螭离顿时有种恍若新生般的喜悦,他讨厌寂殊寒这个死杂种几百年了,被他压着几百年了,如今总算没了他在跟前碍眼,这种痛快的感觉,比他打了胜仗还兴奋。
文素眯了眯眼,如果是别人跟她说这件事,她一定会觉得是敌人想用这种方式来打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