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北辰剑修围住了这个小院子。
白衣负剑, 俊秀风流。
祁晨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叹了口气, 手中长剑纹丝不动, “古师兄,还请束手就擒。”
院落狭小,一阵微风吹来, 卷起院子树下几片落叶,在半空打旋, 落到祁晨脚下。
祁晨静静等了一盏茶, 众弟子安静守在他身后。
终于,他动了。
长剑划出惊艳的光芒, 直接撕裂院子里的阵法,波纹连连,最终不堪重负碎裂。
祁晨目光冷然, 嬉笑怒骂随行而动的眉眼充斥冷意,又带着一丝悲哀, 冷冷下令:“列阵!”
“是!”
一声整齐的回应, 九名弟子脚踩玄妙身法, 瞬息间连换了数个位置,手中长剑配合默契,眨眼间将这一片天地围得水泄不通。
上天入地, 无路无门。
白衣墨发的青年执剑站在院中,目光一扫,不见惧色,笑道:“没想到有一日我也会面对北辰剑阵。”
祁晨眼中锋芒毕露, 怒气勃发,压抑着声音道:“我也没想到有一日北辰剑阵会用到古师兄身上。”
古黎含笑道:“世间诸事,谁能预料。”
祁晨不能理解他为何会这么淡定,面对昔日的同门,面对培养他的宗门,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的心虚与愧疚?
他握着长剑的手一颤,下一瞬又立刻坚定下来,眉目冰冷。
“今日清理门户,叛徒……古黎。”
他一语出,脚下已经踩着身法步入了剑阵之中,北辰剑阵,一人为阵眼,九人为辅助,实力增加数倍不止。
剑光如流星般落在这处小院落中,几息间,这处院落就化为乌有。
古黎挑选的这处院落是在这个城池的繁华之地,院落一不见,周围许多普通人都看到了,尖叫声此起彼伏。
祁晨抽空看了一眼周围,眉心微蹙,不是他心理阴暗,他有理由怀疑将住处选在这里,是为了利用普通人使他们缚手缚脚。
他抽空自袖子里掏出一个钟形法器,往空中一扔,刹那间院子里诸人都感觉到有一层屏障将他们与外界隔绝起来,屏障并不十分坚固,但也需全力攻击数次才能破开。
心脏一抽,祁晨感觉到一丝肉疼,这种防护性的法宝在如今的修真界可是属于极稀有的宝贝,要不是他对古黎这种叛徒深恶痛绝,真不想拿出来。
古黎目光陡然变得幽深,声音响起,仿佛自四面八方传来:“祁师弟不是问师兄为何要背叛宗门吗?这就是原因了。”
他声音带笑,似乎没有任何阴霾:“为何天道不公,有些人什么都不必做就能得到一切,而我什么都做了,却还是什么都得不到。”
祁晨呆了一瞬,才明白过来古黎说的是什么。
他认真道:“你说的是这个法宝?你猜错了,这并不是师父给我的,是我自外面历练得来的。”
古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祁晨一看就知道他不信,罢了,愤世嫉俗的人是听不进别人的话的,他手腕一抖,比之前更凌厉的剑光朝古黎而去。
他心中轻松了两分,之前一直闹不明白古黎为什么会修炼魔功叛宗,现在知道不是宗门的问题,而是他本身心理有毛病,祁晨不再有犹豫,一出手就是全力。
在北辰剑阵的加持下,哪怕祁晨修行日短,远比不上古黎,这一剑的锋芒也使古黎为之变色。
“好逆天的天赋!”
他赞道:“祁师弟修行至今不过十载,当真是天纵奇才。”
祁晨一阵无语,莫不是他又嫉妒起自己的天赋来了?
他由衷道:“古师兄,此时我觉得过去几年认识的古师兄与现在并非一人。”
他与古黎在去往寒明城时相识,多年来也常有联系,那时的古黎在他心中温柔体贴,他修行不久,古黎在信中常会不经意提及一些修行上的疑难,祁晨对他十分感激。
正因为如此,在知道宗门内潜藏的魔功弟子首领是古黎后,他才会那么愤怒,主动请命前来缉拿古黎。
他含怒而出的一剑直接在古黎身上斩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古黎面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褪去温文尔雅的外表,古黎显出了一种刻骨的傲慢,平静表情是掩藏更深的疯狂。
他看着祁晨,缓缓道:“可惜时间不够,不然待我将你也魔染成老师的弟子,却不知你今时是何种表现。”
祁晨心底一寒,握着长剑的手陡然一紧,原来那些日子古黎与他相交就是为了魔染他吗?
“大佬大佬,”他在心底疯狂呼叫安然:“大佬快看看我有没有被魔种寄生?”
真身又回到白玉小像空间内的安然低头看着棋盘动都未动,声音直接传入他的脑海。
【没有。】
这些年安然带给他的信心不是一点两点,她一开口,祁晨立刻就信了。
他望向古黎,更是愤怒,他拿古黎当好友兼兄弟,古黎拿他当预备魔修,好气!
他的愤怒在古黎预料之中,作为曾经的北辰剑派弟子,北辰剑阵的威力他比祁晨更加清楚。
正因为清楚,他才明白若是不使出些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