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肥波穿回斗篷,从桥上走下去。
那令人窒息的气味和确确实实的沉重终于消失,尹秀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马小玉看向他,“我认输,要多打一局了,你不会怪我吧?”
尹秀摆手,“这有什么?武侠上经常有写啦,说要打三局的一定会打满三局,五局三胜的也一定会纠缠到第五局。”
“唔?那些家真这么俗套?”
“不然他们怎么凑字数?”
尹秀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在意。
然后他走上前去,也不看炼气士,而是转而望向头顶,“看来今天是要打加时赛了。”
尹秀说出这么一句奇怪的话,教头也不由地往上面看去,只见在高高的岩洞顶上,垂下了一条绳子,看不见头。
而在绳子上,一个僧人正在沿着绳子漫漫坠下。
那人,正是洪德寺戒律院首席摩罗。
此刻他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入定禅修,透出一种闲适安定的感觉。
但罗维和尹秀与他打过交道,都知道这只是摩罗要动手前在假寐养神而已。
“你们的援兵啊?”尹秀指了指上面。
教头苦笑,“你当是《西游记》啊?找一个和尚当救兵,找他们来打斋还差不多。”
“可这里,好像还没死人。”
“快了。”罗维将手伸进口袋里,“那混蛋一下来,这里马上就要死人了。”
“几个?”尹秀看向他。
“一个,或者很多个,只看他自己怎么想。”
“哦?”
尹秀看向教头,“你们有什么打算?”
教头又干笑了一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他想怎么办,你们想怎么办,都随意。
功夫嘛,不就是一横一竖,赢的站着,输的躺下。”
“好,那我就明白了。”
尹秀话音刚落,摩罗就轻轻落在了桥面上,好像一片叶子,悄无声息。
他转转头,先看一眼教头他们。
“上次我就说过了,叫你们的人不要到冷溪一带去,知道太多对你们不好,可你们不听,我警告你们,下次你们可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教头冷哼一声,脸色不善。
显然摩罗跟他们的过节也不少,以至于双方都能认出对方来。
讲完后,他又转头看向尹秀这边,皮笑肉不笑。
“警探,你上回打人的那一下,让我还真的把你当做好警察了,没想到你是坏到流水啊,竟然真安插了眼线在我们寺里。”
他将一块名牌抛了过来。
罗维接手一看,那竟是属于道友诚的牌子,他当即勃然大怒:“扑你个街啊!你把诚哥怎么了?”
“诚哥?”
摩罗冷笑一声,“一个道友而已,瘾上来了,为了点玩的,你就是叫他跪地上给你舔干净鞋底,他都毫不犹豫啊。
怎么,你不就是给了他一点东西,叫他给你做内应的?”
罗维满眼的怒火,“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个假和尚一样,为了点钱连老妈都能出卖?”
摩罗听到他这样骂,也并不生气,还是微笑着。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这世上真真假假谁分得清。
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便是,叫人觉得安心,感动,觉得他那笔钱有花到位。
总的来说,我们和那些心理咨询师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我们不穿白大褂而已。
至于道友诚啊,他走的很愉快,我给他吃了一整袋药物,在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混蛋!”
罗维正要冲上前去,却被尹秀拦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尹秀看向摩罗,冷冷道:“有段时间不见了。”
摩罗冷笑道:“上一次让你跑了,没想到摩诃师兄还因此断送在了你的手上,年轻人,你的功夫好像有长进了。”
“有一点,但不多,你要不要试试?”
“贫僧来这里,就是为了试试,不然我还不来了呢。”
摩罗把袈裟解开,随手丢进河里。
此刻的他,哪里还像什么洪德寺高僧,活脱脱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武林中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罗维突然问道。
毕竟这是突然之间的决定,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绝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摩罗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做了个梦,想来地底下看看而已,没想到还真撞上了。”
“顶你个肺啊,一个个做个梦,占个卦就知道别人在哪,那还要我们这些警察做什么?”罗维低声骂道。
摩罗似乎是没听见,他又拽了拽手里的绳子。
“你们知道这根从天而降的绳子,有什么典故在其中吗?”
摩罗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答理,他也不在意。
“也许你们不知道,在佛教故事里有这么一个典故。
说是佛陀有一天在他的树园中散步,看见在一朵莲花的底下,藏着一座大血山,直通地狱。
山脚下有成千上万不得超生的罪人,聚在一起。
那山上插满了刀子,底下又是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