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毕业那天,穿着学士服,代表国画系在礼堂进行毕业演讲。
“国画讲究留白,计白当黑虚实相生,离开校园开启人生的下一个阶段,我们也可以适当留白,停下来,发现更广阔的世界……”
周身古典气质的青年在台上认真演讲,没察觉台下陷入一阵骚乱。
一个五官出挑的男人走到最后一排的席位上坐下,他举着单反拍照,身后跟了四只圆滚滚的狸花猫。
青年说到动容处,大家纷纷鼓掌,四只狸花猫也昂着短短的脖子喵呜喵呜地叫。
季维演讲结束后,走回座位上。
陈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罗娜走到了一起,已经订婚了,听说婚房都买好了,价值五千万。
按崔九的话讲,陈言是“嫁入豪门”,陈言表示崔九就是嫉妒:“你想嫁也要有嫁的资本啊。”
崔九:“…………我专心治学。”
坐后面的副班长扶了扶眼睛,友情翻译:“就是大学四年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的意思。”
崔九:“…………”
不过崔九确实也保送了美术鉴赏专业,而他的另一个室友谢承虽然挂科无数没能成功毕业,但算命事业取得了喜人进步,从天桥搬到了广场……摆摊。
季维刚坐到座位上,陈言就撞了撞他胳膊:“你家长来了。”
他爸还在上课,叶知女士应该参与工作去了,电话又打不通了,那还能是谁?
他疑惑地转过头,一眼便见了坐在最后排的陆慎行,四只猫排排坐在桌子上,和男人沉静的目光相对,他腼腆地笑了笑。
待毕业典礼结束,他走到陆慎行身边:“拍戏结束了?”
男人轻轻“嗯”了声:“还好赶上了。”
“其实不用这么赶。”季维算了算片场到燕城的用时,心疼的同时,忍不住开口说道。
“想看我们维维毕业。”
男人注视着他说道。
季维低下头,心脏漏跳半拍。
他低下头后,看到陆慎行手里拿了一架单反,疑惑地问道:“你拿单反做什么?”
“拍照。”
陆慎行淡淡地开口。
他爱豆不是一个喜欢拍照的人,但陪着他在燕大校园里拍了好多照片,像是他的一点一滴都值得被纪念。
离开校园的些许不安还未升至心头便被男人悄无声息地抚平。
回到家,季维还穿着学士服。
原本学院的学士服都是向外面租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有没透露名字的校友赞助了学士服,因此他们便可以收藏自己的一套学士服。
黄伯晚上做了很丰盛的一餐,季爸爸也来了。
饭桌上,季爸爸询问季维毕业后的打算。
季维小声说:“想在家里画画。”
季爸爸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还是更希望季维有一份稳定的职业,能多和人交流,他对于季维是不是知名画家并没有那么热切的渴望。
陆慎行不动声色地给季爸爸倒了一杯茶:“可以开一家画廊,平时策展,或是联系别的画家出售艺术作品。”
“维维,你说呢?”
男人朝季维望了过来。
季维赶紧点点头。
季爸爸这才没有继续说什么。
黄伯也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出去工作多辛苦啊,陆夫人每天的生活就是看秀聚会买东西,维维卖画挣钱已经很上进了。
等他爸走后,季维和陆慎行回到卧室,他后怕地说道:“还好你说要开画廊,不然我觉得我爸肯定会让我去当美术老师。”
陆慎行忽然开口问:“那给我当老师好不好?”
“什么?”
季维没听懂。
男人从身后抱住了他,“教我画画。”
他“啊”了一声,男人的下巴靠在他脖颈上有些痒:“怎么想学画画了?”
“下部戏是位画家。”陆慎行低低地说道,“画国画的。”
季维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去书房拿了毛笔和宣纸。
一开始一个在教一个学,他画了一幅简单的寒梅图让陆慎行临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气氛渐渐地变了。
陆慎行的毛笔在他肌肤上画,冰凉的笔尖沾了浓黑的墨汁,触及到皮肤的霎那,他忍不住颤栗。
于是,墨汁顺着光洁的皮肤流淌在床上。
他透过衣柜敞开穿衣镜看见,他被迫趴在床上,男人贴着他,在他身上一笔一笔地画着。
他根本难以思考,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上绽放一朵又一朵妖异的梅花,如同渗在肌肤里,呈现出细腻的纹理。
不知道画了多久,床开始晃了起来,他大脑一片空白,呻|吟求饶的声音让自己都觉得陌生,男人却还在一边动作一边画着。
“季老师,这样对吗?”
男人吻着季维的颈背,慢条斯理地问。
“不行了。”
季维下意识挣扎。
“怎么不行了?”
陆慎行循循善诱。
“太多了。”床突然猛烈一摇,他眼前一黑,头差点撞到床柱上,幸好被陆慎行拉了回来。
“不多。”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