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被她这强硬的态度堵得一滞,头痛地看着她:“你别妄想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别人是什么身份?”
周小兰非常不服气:“我怎么就不行了?你不也娶到了姚玉洁?他们家那么有钱,咱们家这么穷。同样爹妈生的,你就能娶有钱漂亮的,我怎么就不能嫁有本事长得好看的了?”
这话乍听之下有道理,但能这么算吗?他好歹是个年轻军官,前途无量,长得也不错,周小兰有什么?干啥啥不会,除了闯祸啥都不行。周家成无语得很:“这情况不一样,我跟玉洁那是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你在乡下还有老婆呢。我知道,姚玉洁说的爱情嘛,既然你们能产生爱情,靠着爱情结婚,我跟秦营长怎么就不行呢?”周小兰振振有词地说。
周家成被她的歪理气得心口痛:“好,你不信邪是吧,那随便你,反正丢的也是你自己的人。你就使劲儿作吧,看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周小兰一点都没把他这话放在心里,反而兴致勃勃地畅想起来:“二哥,放心吧,我要嫁就嫁最好的,等我跟秦营长的事情成了,我让他提拔你,谁让我就你这一个哥哥呢!”
还提拔?天刚黑就做起了梦。周家成嗤笑:“不用,你在这里出了岔子别找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就好。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走我走,你自己在这里丢人吧!”
实在劝不动周小兰,周家成索性自个儿走了,他才不要陪周小兰继续在这里丢人怄气呢!反正部队里的人都知道周小兰什么性格,她要疯就疯吧,反正也不多这一桩,要是能将覃秀芳的事给搅黄了,也不算白丢脸。
周小兰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舞池上,听到周家成的话也没多大的反应,敷衍地挥了挥手。
气得周家成什么都没说,转身出了礼堂。
跟周小兰一眼全神贯注盯着舞池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吴峰的好哥们,邀请覃秀芳跳舞被秦渝抢先一步的小伙子。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里的两人,看着他们俩的舞步由生疏到默契,越来越和谐,旗袍的美跟军装的威武意外和谐,美得如一副优雅的画卷。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情绪,隐隐觉得自己怕是没机会了。
吴峰察觉到了好兄弟低落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邵杰,别丧气,只是跳个舞而已,不代表什么。你只是晚了一步,还有机会。”
邵杰苦笑了一下,深深地懊悔:“是我自己的错,要不是我一直畏畏缩缩的,也不会错失机会,要怪我也怪我自个儿。”
要是他胆子大一点,不要扭扭捏捏的,这会儿跟覃秀芳跳舞的很可能就是他了,哪还有这个程咬金的事。尤其是看到覃秀芳在舞池里是如此的耀眼夺目,他更加后悔了。
吴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发现了邵杰的心思,他已经帮过忙了,还带邵杰去了覃秀芳的饭馆吃饭。但谁让邵杰胆小,一直不敢出手呢。
但好兄弟已经这么沮丧了,他也不好打击他:“都过去了,下次有机会你吸取教训就是,时不待人。”
深吸一口气,邵杰点头:“没错,你说得对,我要吸取教训。他们只是跳个舞而已,又不是结婚,我待会儿一定第一个去邀请她。”
“这就对了。”吴峰鼓励地拍了拍邵杰的肩。
***
舞池中的情景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浪漫默契。
覃秀芳紧张得浑身都僵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肢体硬邦邦的,完全是机械性的动作。
只跳了几步,秦渝就发现覃秀芳特别紧张,他以为她是因为跟他跳舞紧张,安慰她:“不用怕,跟着我跳,就是跳错了也没关系。”
只是他面部线条生硬,又习惯性的板着脸,没有笑容,这种安慰一点效果都没有。覃秀芳心里还是紧张,心脏都快扑通扑通跳了出来。
面对秦渝,她有种想亲近他的冲动,想告诉他一切,但理智又告诉她,她的经历太传奇了,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基础,秦渝未必会信她,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所以她绝对不能说。
理智让她保持冷静,但她有特别想亲近秦渝,想给这个上辈子英年早逝的哥哥一个热烈的拥抱,她不敢动,她怕秦渝会觉得她是个疯子,把她丢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了接近她的机会。
种种纷杂的情绪充斥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整个人被撕裂成了好两半,一半在脑海里想着怎样跟秦渝相认,让他相信她。另一半又格外冷静,全力配合着秦渝的脚步,每一步都格外小心,唯恐跟不上秦渝的步伐,又或是踩着了他。
秦渝不知道覃秀芳此刻内心的天人交战。他只察觉到了她的小心翼翼,心里升起一股怜惜和心疼,得是什么样的环境,养成她这种谨小慎微的性子,跳个舞而已,都如此的不安。
他很想安慰安慰她,告诉她没事的,但又觉得如今两人身份未明,如此做不妥,只能也专心跳舞减轻她的压力。
这支舞渐入佳境,两人的配合默契起来。秦渝很吃惊,问覃秀芳:“你在家练过?谁教你的?”
覃秀芳此刻也已经稍微冷静了一些,低声说:“虞姐,我的房东,这身衣服和鞋子也是她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