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准备御驾亲征,”皇帝说完顿了一下,有些恼道,“可朝中无人坐镇,朕不能轻易离开。”
……活该,谁让你把申屠丞相辞退了。
季听温柔一笑:“若皇上信得过臣,不如臣替皇上出征如何?”刚好可以顺路把申屠川也送过去。
“皇姐为天启操劳这么多年,朕如何忍心再让你出征受苦,还是朕再想想办法吧……申屠川呢?”皇帝突然问。
季听心里咯噔一声,一脸天真的回答:“他在外面等着呢,皇上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皇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接着摆摆手道:“你且先回去,今日恐怕不能和你一同用膳了。”
……这是把兵权收走了,死活不舍得还回来的意思了,季听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更加温柔:“皇上切莫动气,要仔细身子,臣先行告退。”
说完就转身出去了,看到申屠川还在等自己,便叫上他离开了。
“不留宫里用膳了?”申屠川蹙眉问。
季听叹了声气,压低声音道:“成玉关那边上奏说有蛮族作乱,皇上心情不好,所以让咱们先走。”
申屠川一愣,脸色徒然凝重起来:“那不是……”
“本宫派人送申屠丞相时,留了几个侍卫给他,个个身手了得,这只是小动乱,影响不到他们什么,再说本宫的人传消息怎么也比奏折快,若真是有事,早几天便该有消息了。”
虽然这么说,可刚才皇帝不自然的表情,让季听始终有点介意。
“……多谢公主费心。”申屠川微微放松,可心里始终不安。
季听看他一眼:“若你实在担心,今日便收拾包袱去那边吧,也好早日跟父母团聚。”
“……是。”申屠川深深看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罢了,还是先去守护父母,他们之间的事日后再说吧。
季听看他一眼,心里叹了声气,带着他一路无言的回到了公主府。
“先一起用膳吧,吃完饭你收拾一下,待会儿我叫人护送你离开。”季听缓缓道。
申屠川点了点头,先一步下马车后扶她下来,刚一进门扶云便跑了过来,拉着季听的衣袖往园子里走:“殿下,你可回来了,扶云都等你一天了,都快急死我了。”
“你急什么呢?”季听失笑,跟着他往前走。
申屠川看着说好要一起用膳的人先一步离开,在公主府门口站了许久才平静的回别院。
哪怕已经告诉自己要习惯,可看到她与旁人亲密的样子,还是无法习惯。他自嘲一笑,转身回去收拾行李了。
季听被扶云拉着走,听他一路上絮絮叨叨,才知道这货就是在集市上买了只会叫唤的蝈蝈,急于找个人分享而已。
“殿下你听,叫的多好啊。”扶云一脸骄傲的把小笼子捧出来。
季听嘴角抽了一下,勉强敷衍:“真好真好……”
“殿下你看这颜色,这体型,这可是蝈蝈之王,我花了一两金买来的!”扶云一脸得意。
“多少钱买的?”
“一两金!”扶云说完,才意识到问自己的不是季听,咽了下口水回头,看到牧与之后讪讪,“牧哥哥,你来了啊。”
“一两金,够普通百姓一年的花费了,就被你拿来买了这玩意儿?”牧与之脸上挂着亲切可人的笑容。
季听默默往他身边挪了挪,认真的表明自己立场:“我不喜欢这东西,绝对不是我怂恿他买的。”
“殿下!”扶云不满,“你怎么能这么没义气?”
季听嘿嘿一笑,表示自打被牧与之饿了几次后,什么义气什么亲情,都是子虚乌有的。
“扶云呐,最近牧哥哥是不是给你太多零用了?”牧与之意味深长。
扶云咽了下口水,干笑一声:“牧、牧哥哥啊,你看我这就这点爱好,这东西还比不上殿下一根发钗呢,你就别跟我计较这点小钱了。”
“我偏要计较。”牧与之扬眉。
扶云:“……”这么小气的男人,竟然是天启最有钱的人,老天真是不开眼啊!
几个人正在说笑时,褚宴突然一脸凝重的走了过来,季听看到他后扬起唇角,刚要说话看到他身上的血迹,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血迹不是卑职的……殿下,成玉关的张盛回来了,您……您去见见他吧。”褚宴说着话,眼眶微微泛红。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一颗心缓缓下坠。
厢房中,处处弥漫着血腥味。季听一进门就生理性反胃,但忍住了难受走到床边。
床上浑身是血正在包扎的暗卫立刻要起身,季听忙制止:“这种时候就别讲礼节了,说吧……发生了什么?”
“殿下……成玉关被蛮族偷袭,卑职的兄弟们和申屠丞相,为了护住百姓,都没了……”十**岁的男儿,明明还带着稚气,可一双眼睛却极为倔强,即便通红也不肯落下半滴泪。
季听不知为何,心脏突然抽疼,不可置信的哑声问:“你说什么?”
“申屠夫人她、她本就一直不适应成玉关的气候,惊闻噩耗也、也没了……”暗卫终于哽咽起来,“那么多人,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