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日,皇上召见申屠川,看到他身上被长公主打出的血淋淋伤痕,确定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好,便不再担心孤身一人的申屠川背靠长公主,将原本打算给他的官职换成了高出两个品阶的。
天气越来越冷,一场雪示意着冬天的到来,而最后一片雪花融化,则代表这个漫长的冬日终于过去。冬去春来,春去冬来,转眼就是三年。
站在街市前等着时,季听听到来往的百姓讨论起当朝年轻的宰相,恍惚又觉得理所当然。这三年申屠川的名声大燥,不比他父亲差,又因为身后没有世家支持,皇上对他似乎很放心,这么快的往上升一点也不奇怪。
而申屠川也做到了他当初说的,和她做完全的陌生人,这些年偶尔见面也彻底将她当做空气,半个眼神都欠奉。
“殿下?”
一个糖葫芦戳到面前,季听眨了一下眼睛,微笑着从张盛手里接过去,张盛是当年成玉关一事中唯一活下来的人,养好伤后便做了她的侍卫,如今也三年多了。
“天太冷了,殿下还是上马车吧。”此时有小雪落下,张盛主动帮她撑伞。
季听咬了一口糖葫芦:“我想走走,马车里太闷了。”
“那好吧,殿下当心路滑。”张盛无奈,只好跟她身边撑伞。
季听笑笑跟他闲话:“不是让你多休几日么,怎么这般着急回来当值,仔细你家那位吃醋。”
“她才不会,她最喜欢殿下,前几日还在裁布要给殿下做条裙子。”提起心上人,张盛的脸有些红。
季听看他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玩,还未等再打趣,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张盛下意识护在她身前,一只手却还不忘为她撑伞。
几匹马在他们身前不远处停下,带头的人身着黑色蟒袍,头戴深色玉冠,身板挺直宽肩窄腰,虽然相貌清俊过头,但周身的威严之气叫人不敢直视他的脸。
季听愣了一下,虽然之前皇家筵席上遇到过几次,倒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
“殿下……”张盛警惕的看着申屠川,长公主和这位申屠丞相不和,已经是天下人皆知的事,若这人敢出言不逊,他定豁出命也要给他教训。
季听垂眸笑笑,转身朝路边走去,算是把路让了出来。申屠川目光清冷,在她和张盛之间转了一圈后,冷着脸驾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