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季听无语的枕着他的胳膊,看着美人在侧还只顾自己取暖的家伙,觉得自己真是高估他了。
……就这样情感低能的暴君,她就不该觉得他会有正常的人类情绪。
“若是敢在脑子里骂孤,孤便打断你的腿。”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嘴角抽了抽,倒是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神色轻松的抱着他的胳膊睡了。
而太过放松的结果,便是夜间突然被一阵凉意闹醒,睁开眼睛后便察觉到一阵汹涌,季听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悄悄从申屠川怀里挪出来后,就着月光朝被单上看去。
果然染红了一点。季听头疼的叹了声气,接着意识到这里不是别处,而是最为洁癖的暴君住的地方——
所以她现在是他的安眠药,应该不会因为弄脏了他这一丁点的地方,而被他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季听咽了下口水,盯着污渍看了许久后,颤着手尝试去擦一下。就申屠川的暴脾气,如果给他知道了,她就算不死不残也要被狠狠揍一通,所以必须趁他还睡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地方弄干净。
她窸窸窣窣的忙着,完全没注意到上方一双眼睛突然睁开,眼底清醒得仿佛没有睡着过。
季听努力半天,总算把污渍擦掉一部分,刚呼一口气准备继续,结果一抬头,猝不及防的跟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对上了。
“嚯……”季听吓得捂住了唇,才勉强没有尖叫出来。
申屠川沉默的看着她,半晌又低下头看一眼她手中的锦帕,许久之后才面无表情的问:“爱妃,做什么呢?”
“陛、陛下,您怎么醒了啊。”季听讪笑着挡住床单上的污渍,以免他发现得太快。
申屠川眯起眼睛:“孤若是不醒,你是不是就打算将孤原地办了?”
“?”
“临睡前不知是谁说的,来了月信不能圆房,还叫孤不要性急,季听,你倒是跟孤说说,如今是谁在性急?”申屠川的面色不甚好看。若不是他睡得轻,她一离开他便醒了,恐怕这会儿他身上什么都不剩了。
季听闻言愣了一下,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让他误会了。
“难道孤误会了?”仿佛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一般,申屠川眯起了眼睛。
季听顿时陷入了两难,是说实话被罚,还是丢掉人格撒谎,这是个非常难的抉择。
“也是孤不好,若是孤知晓最近要你伺候,竟让你生出这些心思,孤就不该频繁召你过来,”申屠川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话里透着自己都没发现的自得,“不过似乎也是必然,天下如孤一般的男子恐怕只孤一人,爱妃想得到孤也是可以理解……”
“陛下,您误会了,臣妾并非是为了得到您,而是因为月信不小心染到了单子上,所以想擦干净而已。”面对暴君的得意,季听果断的做了决定。
……她季听就是饿死,就是从床上跳下去,也绝对不要成为他自夸的资本!
申屠川顿了一下,脸色黑沉的看向自己的床,果然在她坐的地方看到一点不一样的颜色,当即就恼到濒临崩溃了:“给孤滚!滚出去!”
季听立刻行礼滚蛋了,跑回凤栖宫后换了身干净衣裳,没等躺床上申屠川便着人来叫了。季听早就习惯了,闻言便直接回了申屠川那,再看龙榻上的被褥床单,已经换成全新的了。
申屠川黑着脸坐在床边,身上的里衣也换了,从她进门开始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季听沉默一瞬,乖乖走上前行礼:“陛下。”
“你可知罪?”申屠川冷冷问。
季听掐了一下自己,瞬间眼泪汪汪我见犹怜:“臣妾知罪了。”说完还晃了一下,似乎十分虚弱。
申屠川眯起眼睛:“再装!”
“陛下,臣妾腹痛。”季听摇摇欲坠。
她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突然腹痛了?申屠川本是不信她的,可看到她面色泛白,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为何突然腹痛?”
“臣妾弄脏陛下的被单,心里实在愧疚,便在方才喝了一大碗凉水,刻意惩罚自己。”季听说着就要倒下。
一听她竟然这么伤害自己,申屠川的脸色当即就有些不好看,同时又生出一点诡异的气恼,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这点气恼并非在气她的大逆不道,也并非因为打断自己睡觉,只是纯粹不喜她伤害自己。
申屠川冷着脸把她捞了起来:“大胆,孤还未罚你,谁准你擅自自罚的?!”
“陛下……”季听小心的看着他。
申屠川轻哼一声,拎着她便到床上躺下了,不耐烦的闭上眼睛道:“孤累了,睡觉!”
宾果!季听愉快的在他旁边找准位置,闭上眼睛便要睡了,只是刚醒来,她闭着眼睛闭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睡着,反而愈发精神了。
“别乱动。”申屠川不耐烦的开口。
季听老实片刻,但也只是片刻,之后便忍不住想动一下,见申屠川抱自己的胳膊越来越用力,便知道他并未睡着,于是小声的说一句:“陛下,您口渴吗?臣妾给您倒些水喝吧。”
申屠川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季听讨好的笑笑:“臣妾也渴了。”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