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季听时,却看到她从外头回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季夫人仍是不安。
季听叹了声气,将张家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季夫人出了一身冷汗:“幸亏我们还未与张家定亲,否则可就麻烦了。”招惹上东厂那群鬣狗,即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她的女儿哪受得了那样的罪。
“唉,今日之事就不必再提了,至于姻亲……”
“娘知道的,娘心里有数。”季夫人立刻道。
季听点了点头,同季夫人一起回家了。
和张家的婚事算是吹了,眼看着选秀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季夫人开始频繁给季听相看,结果每次都能遇上东厂抓人,接连几次后,季夫人察觉到了古怪。
“该不是皇上故意给的警告吧?”她十分不安。
季尚书闻言一顿,随后摆摆手:“皇上若真想叫听儿进宫,只下一道口谕便是,哪用得着这般迂回,近日五皇子意图篡位一事被揭露,京中有不少青年才俊掺和了此事,现在正在清算,咱们只是凑巧遇上了而已。”
季尚书的话让季夫人心里安定了些,可想到选秀即将到来,季听的婚事却没有着落,心中还是不安。皇上现在没有想起听儿,不代表等到选秀的时候也想不起,她必须尽快给听儿找个夫家才行。
由于季夫人下定了决心,季听的生活便开始繁忙起来,每天从睁开眼睛到回家睡觉,不断的相看公子哥,看得她都快反胃了。这日她又去相看,刚好赶上彩灯节,便和那男子一同逛夜市去了。
“有糖葫芦,赵公子要吃吗?”季听问,其实就是自己馋了。
赵公子不悦的皱起眉头:“糖葫芦乃是摊贩所卖,做的时候必然污脏,我是不会吃的,季小姐最好也不要吃。”
“……哦。”季听尴尬一笑,继续跟他相顾无言的往前走。
彩灯节的夜没有宵禁,百姓可在街上尽情游玩赏灯,所以比平时要热闹许多。若是平时能在彩灯节的夜里出来,季听定然高兴疯了,可惜身边跟着个老古板,来来回回的扫她的兴,她只想立刻回家睡觉。
眼看着一条长街要逛到头了,季听正想办法脱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前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当即便要惊喜的招手,可惜没等她动弹,便突然有人不要命一般逃跑,街道两边的房子里突然窜出几道人影,上去便把那人抓住了。
他们的动静引来一阵骚动,有人拿出腰牌,声音尖细的开口:“东厂办案!捉拿反贼!”
他这一声吼出来,季听身边的人慌了,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跑,季听一看这阵势,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生了出来。不等她亲自证实,下一秒就有人从她身侧冲过去,很快便没了影子。
季听抹了一把脸,只觉得今年的自己真是背到了极点。
她正打算回家告诉父母这个不幸的消息时,面前突然多出一双鎏云靴,她顿了一下,一抬头便对上了申屠川如星月般浩瀚的眼睛。
“督……”主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申屠川在唇边比了一个嘘,她的话音一转,变成了,“申屠公子。”
申屠川看一眼东厂鹰犬追去的方向,目光重新落在了季听脸上:“又在相看夫君?”
“嗯……”季听有些窘迫,“我不会又相看了什么戴罪之人吧?”
“你说呢?”申屠川反问,目光没有从她脖子上的红绳处离开过。
季听讪讪一笑,自己也是没了脾气:“我上辈子是捅了犯人的老窝吗?怎么每次找的人都有问题?这样下去,我可怎么嫁人啊。”
申屠川唇角浮起一点幅度:“想嫁人了?”
“早晚是要嫁的。”季听无奈的耸耸肩。
正当她失意时,申屠川从她身侧走了过去,径直朝着路边摊贩那里去了,季听顿了一下,忙跟了过去。当她到的时候,申屠川已经接过了一串冰糖葫芦,看到她来了便直接给了她。
“你带银子了吗?”季听接过来后才问,“能找得开吗?若是找不开,我这里有铜板……”
“我带的也是铜板。”申屠川打断她的话。
季听一看他手里用剩下的钱,发现还真是铜板后乐了,乐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于是赶紧解释:“我只是觉得挺有趣的,您这样的身份……却随身带的是铜板,我以为怎么也该是金珠子玉坠子之类的。”
“想多了。”申屠川散步一般往前走。
季听笑着跟上,咬了一口糖葫芦唔囔道:“真好吃,您不知道,方才我想请那人吃糖葫芦,结果他说这是什么污脏之物,简直太气人了。”
“要我杀了他吗?”申屠川看了她一眼。
季听忙摇头:“不至于不至于……”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大人,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好吗?”申屠川眉眼平静。
季听点头:“您救我性命给我买东西吃,又要帮我杀了讨厌的人,简直是这个世上除了父母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申屠川闻言停了下来,低头看向她的眼睛很久,俯下身刚要说话,前方便传来一声巨响,季听吓得往前一步,不小心撞进了申屠川的怀里。两个人的唇碰上的瞬间,天上炸开了一朵朵烟花,将彼此脸上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