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已经是他人了。
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太上皇后才缓和下来心绪,又被周恒这话激了起来。
韩焦猛地盯向周恒,眼里悲凉一点一点溢出,只余下了绝望。
半晌,太上皇后巴掌落在了几上,“荒唐!”
“儿臣告退。”周恒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脸色从始至终就没变过,话说完,直接抬脚走人。
屋子里气氛瞬间氤氲出了一股寒凉,太上皇后瞧着那道绝尘而去背影,竟是没了半点法子。
待太上皇后胸前那口气平和了,才看向韩焦。
一眼瞧了,满是心疼。
“你起来吧。”
韩焦起身,立在那,脸色犹如白蜡。
太上皇后叹了一声,知道该给他一个交代,又或是该让他死心。
皇上态度他应该也看到了,他真打算了要那个女人,这天下谁还能争得过他。
“叫高沾进来。”
高沾本是跟上了周恒,结果还是没躲过,被王嬷嬷给追上,拽了回来。
高沾一进屋,太上皇后劈头就问他,“姜家姑娘在御前当差,当是何差?”
高沾答,“姜姑娘在为陛下上夜。”
太上皇后瞧了一眼韩焦脸色,又问,“说具体些。”
高沾犹豫,不敢答。
“我问你话,你只管回答。”
高沾这才道,“姜姑娘早已与陛下同床。”
韩焦原本惨白脸,血色又失了几分,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身子直晃厉害。
那模样,太上皇后不忍心再看,一挥手,将高沾遣了出去,回头便对韩焦柔声道,“你先回去歇着,之后事我来想法子。”
太上皇后同王嬷嬷使了个眼色,王嬷嬷一路将韩焦送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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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宫里发生事,姜漓全然不知。
到了凉亭后,便同姜姝聊上了。
何顺守在凉亭外,四处无人,姜姝才问姜漓,“妹妹在宫中可有受罪?”
当初姜夫人掉包换人,姜姝事后才知。
姜京兆为了这事同姜夫人争吵起来,姜姝才知宫里来了名册,妹妹替她去了。
姜姝只同姜夫人说,“我不是姜漓,你别指望着让我替她嫁进国公府。”
今日进宫看姜漓,算是她这几年来,走最远一回路。
姜漓进姜家之前,家里就姜殊一个姑娘,因身子原因,整日呆在房里,去不了哪,更别说认识什么人,姜漓来了后,她难得有个伴儿。
姜夫人不待见姜漓,她待见。
姜漓说,“我都好。”
大半年相处下来,姜漓了解姜姝脾气,好了,她能当你是个宝,不好了,她那一张嘴,也能将你气死。
“你可有气着娴贵妃?”
姜姝说,“气没气着她不知道,我只觉耳边聒噪。”
姜姝实则早就听出了娴贵妃意思。
就是想撵姜漓出宫。
姜姝身子差,脑子不差,能让一个贵妃娘娘想着法子撵人,姜姝知道,她这妹妹在宫里日子定是让人羡慕。
有了羡慕才会有妒。
姜姝好生打量了一阵姜漓,便瞧见了她头上那支簪子。
姜姝直接指着那簪子问,“陛下赏?”
姜漓一路过来,压根就没在意自己头上。
在乾武殿内,皇上让她蹲下,她是觉得有什么东西穿进了发丝,之后没来得及留意,皇上便说太上皇后办了茶会,姜姝也来了。
走了这一路,她竟忘得干干净净。
姜姝一问,姜漓才抬手摸去,攥住了那簪子头,取了下来,细细一瞧,脸色就变了。
适才她就戴着这簪子,可是在那女人堆里坐了半天。
姜姝瞧了她一阵,突地捂嘴笑了出来,“来之前我还担心你吃亏,如今倒是放心了,依我看,这宫里倒是适合你,不然也白瞎了你一张好皮囊,这天底下除了皇上,给谁都似是便宜了人。”
姜漓脸色潮红,剜她一眼,“别胡说。”
姜姝住了嘴。
“你身子弱,下回可别再进来了,人多眼杂,你应付不来。”
“我这不是为了瞧你吗,要我说,这事捅出来,也不见得就是坏事,皇上这不宠着......”
姜姝话还未说完,凉亭下那条青石板路上,急急走来了一人。
姜漓见是高沾,忙地起身,同姜姝道,“你先回去,待有机会我想法子同你联络。”
姜姝说,“成。”
姜漓下凉亭前又姜姝交代了一句,“别去气母亲,她最是疼你。”
“你顾好你自己吧,家里事用不着你操心。”
短短几句话,两人也算是见上了一回。
姜漓刚下了凉亭,高沾便迎了上来,“姜姑娘,陛下召见。”
姜漓愣了愣。
今日姜漓出来,高沾可是给她吃了颗定心丸,让她好生同姜家大姑娘聚聚,陛下那用不着她管。
可高沾也没料到,中间突然出了这么大个变故。
姜家偷桃换李事,给捅破了。
高沾没告诉她这事,怕自己说不好,误了事,只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