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亲亲而已?”带着满身痕迹从床上坐起的人鱼眯着眼睛质问着那坐在床畔一片安然闲适的人。
阳光很好,虽然不能完全透入室内,但是即使只有些许洒落在那床畔之人的身上,也足以在他的身上渡上极温暖好看的光边。
那双金眸闻言轻抬,手指压在了翻开的书册上靠近,眸中溢着温柔而令人心动的笑容,轻吻在了人鱼的唇上笑道:“我又没说只亲嘴唇。”
“布兰德!”人鱼的心动戛然而止,笑容扬起,指骨却捏的咔哒作响。
“在。”
“我咬死你。”
“让你咬。”屋中失笑的声音传来,在清晨含着笑意闹成了一团。
小巧的猫卧在房顶上蜷缩着尾巴打了个哈欠,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
说是咬死,宿主身上连个皮都没破过,根本不可能长教训。
此处自是和谐甜蜜,阿扎德府邸的早晨却分外的安静。
因为它的男主人昨晚回归的时候心情还很好,甚至一甩往日沉闷的氛围,让厨房多加了一只烧鸡。
但早晨的餐桌上那样沉闷的氛围似乎又重新降临了。
餐桌上没有人说话,只是格洛丽亚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父亲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像之前若有似无的打量,而是一直未曾离开。
这让格洛丽亚深吸着气,努力抑制着心跳和手指的颤抖,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忆着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让父亲变成了这样。
可就在她反复思索时却听到了父亲的呼唤:“格洛丽亚。”
“是。”格洛丽亚抬头的那一瞬间头皮甚至是发麻的。
“你想要什么东西吗?”他的父亲直视着她询问道。
“什么?!”小姑娘一瞬间是有些惊讶的,但在餐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时回神道,“谢谢爸爸,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你需要什么就要告诉我,如果不告诉我,我也无法知道你短缺什么。”他说出了堪称温情的话语。
这一瞬间,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位父亲。
这样的话语不仅让格洛丽亚露出了怔忡的神色,更是让葛瑞丝和她的两个女儿十分迟疑不定的看向了这对父女。
格洛丽亚的手指收紧,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温情,心却痛了起来,她的唇嗫嚅着,反复思虑了几次才开口道:“真的吗?”
“哦,当然,你可是我最珍爱的女儿。”他的父亲说出了这样含着爱语的话,却让爱德拉和凡妮莎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爸爸,我不是你最珍爱的女儿吗?”凡妮莎探着身体询问道。
可她得到的却是一个堪称冷漠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我想打断长辈的话并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做的。”
这让凡妮莎的脸色一瞬间惊讶和苍白了起来。
“哦,抱歉,都怪我没有教好她。”葛瑞丝有些慌乱且温柔的道歉道。
“你的确没有教
好她。”阿扎德对她的脸色也并不好。
这让葛瑞丝的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指甲嵌入了掌心道:“抱歉,我会好好教她的。”
可阿扎德并没有去看她的脸色,而是看向了那相对安静的女儿道:“好了,格洛丽亚,来说说你的要求吧。”
“我想要一位能教我识字的家庭教师。”格洛丽亚轻声道,“谢谢爸爸。”
“哦,这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阿扎德直接应了下来,起身时甚至摸了摸她的头才离开了餐桌,“下次坐的离我近些,你都快要坐到餐桌的角落了。”
“是,谢谢爸爸。”格洛丽亚感受着头顶的温度说道。
阿扎德离开了,餐桌上凝滞的氛围却没有消散,葛瑞丝母女的脸色灰败到几乎是狼狈的,她们看向格洛丽亚的目光也带着忐忑不安。
可格洛丽亚却意外的没有什么胜利者的喜悦情绪。
她只是顶着那样的目光从椅子上滑下,提起裙摆打了声招呼道:“妈妈,我出门了。”
“好。”葛瑞丝的话语中难得没有带什么情绪,而是静静摩挲着手指,看着她的背影离开。
阳光很好,鸟雀鸣叫,它们欢快的在树梢上跳跃着,自由自在的。
但在这里它们是畅快的,一旦深入了丛林,就有可能面临能够爬上树的蛇,或是猎人的枪,那些都能够轻易的剥夺掉它们的生命。
格洛丽亚的步伐停了下来,静静的欣赏着,而没有像往日一样着急前往花园。
因为她的心没有定下来,她还没有做出判断和决定。
步伐停着,带着些踌躇,静立片刻后却是走回了来时的路。
……
“看来她今天不会来了。”艾默德抱着臂,仰头看着那几乎要到头顶直射下来的阳光道。
风吹拂着树叶,或许是过了早春的缘故,连那穿过树影的光斑都变得热了起来,只是却不足以影响那坟墓前小树的长势。
它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一枝树枝了,臂粗的枝干向着天空顶立,生长出的树枝覆盖了本被阳光照射的墓碑,投下一片阴凉,郁郁葱葱,其上还在冒着新的枝丫。
“确实是。”许愿转眸看了一眼坟墓的地方,合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