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别的想法?”
凌安侯咳嗽了几声,看柳氏哭的这么伤心,心里难免有些觉得愧疚。
会不会是他太多疑了。
柳氏跟了他那么久,什么心性他是了解的。
从前,他还只是个平凡之人的时候,柳氏就坚定不移地跟着他,要嫁给他。
怎么会为了区区钱财,而背叛他!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凌安侯从枕头
“侯爷,先把药喝了吧!”
柳氏紧紧地盯着凌安侯手里的契子,又眼睁睁地看着凌安侯将契子收了回去,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碗。
柳氏心底恨意滋生,回头瞪了一眼管家。
管家感受到她的视线,不明所以,只觉得浑身哆嗦。
凌安侯喝了药,顿感浑身轻快了许多,脑袋也清明了不少。
柳氏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侯爷,你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尽欢的药果然好使。”
柳氏表面上维持笑意,手指已经攥紧了帕子。
她低头看着凌安侯枕头旁边的契子,目光炽热。
凌安侯察觉到了柳氏的目光,眉心紧拧。
喝了药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很愚蠢。
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把家产全给柳氏。
之前给了她那么多的田产铺子,已经是侯府大半的资产了。
“你先回去吧。”凌安侯的态度忽然冷淡下来,让柳氏一愣。
她呆呆地看着凌安侯,目光在他和契子之间来回看。
凌安侯拧眉,终于发现了柳氏的不对劲。
“怎么,你还有事吗?”
柳氏回过神来,嘴角抽搐:“那个,你刚刚不是说要给我那间铺子吗?”
“再说吧,我这几天不太舒服,等我身子好些了,我们再说这件事。”
话音刚落,柳氏的脸色明显不对劲起来。
凌安侯觉察到她的变化,心里更沉了。
从前,他竟然没发现,柳氏一直以来对那些侯府的产业十分热衷。
她该不会真的是为了侯府的产业吧!
柳氏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凌安侯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眸光沉沉,扭头吩咐管家:“派人盯着柳氏,看看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是。”管家的表情顿了顿,又道:“侯爷,二小姐前几日就离开了侯府。”
凌安侯大惊:“什么?蔓儿离开了?她去哪儿了?”
“老奴也不知道。”
“柳氏知道这件事吗?”
“柳氏是知道的,她亲自送走的二小姐。只不过这些日子,侯爷您都不太舒服,所以老奴没有告诉您。”
凌安侯沉思了片刻:“她是自愿走的?”
管家点头:“是的,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东西。”
凌安侯闭了闭眼,心中十分悲恸。
他叹了口气:“算了,走吧,她想走就走吧!”
从小到大,他对她十分宠爱,到头来,换来这么个结果,他甚至还想过,等着苏蔓跟他认错,痛改前非。
如今看来,是他太过天真了。
苏蔓的性子,他从来都猜不透,也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个女儿。
反观苏尽欢,她嘴上说着不认他这个父亲,但还是过来看他,给他开药。
这服药,明显让他清醒了许多,看清了许多事。
“侯爷,老奴觉得,二小姐从来没把您当过父亲。”
“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你盯紧柳氏,蔓儿虽然走了,但一定会回来,毕竟柳氏在这。我倒是要看看,这母女俩打的什么主意!”凌安侯的目光冷厉了几分。
“是!”
——
太医院
苏尽欢一大早就来了太医院,带着人把所有的账目全都过了一遍。
她觉得那齐大人肯定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她刚忙完,齐大人便来了。
他的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队禁卫军,这架势像是要端了整个太医院一样。
“齐大人今天这么早就来了,看什么病啊?看脑子吗?”
苏尽欢双手抱胸,看着他笑。
站在苏尽欢旁边的几个医官,捂着嘴,忍俊不禁。
齐大人黑着脸。
“果然伶牙俐齿!苏尽欢,你看这是什么!”
齐大人举着手里明晃晃的东西。
苏尽欢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圣旨。
齐大人得意地勾唇,展开了圣旨,众人齐齐下跪。
“皇上有旨,彻查太医院。”
“齐大人想查就查!”苏尽欢一脸无所畏惧。
齐大人冷哼:“太医院都闹出人命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呢!苏大人,死到临头了,你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吗?”
“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怎么不能有闲情逸致了?”苏尽欢耸肩。
“待会儿,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来人,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齐大人摆手,身后的禁卫军将太医院整个包围,开始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