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怜,屁股都坐麻了吧?”
叶长欢连忙爬起来,上前把人扶起往床上带,狗腿的道:
“快快快,躺下,阿姐就你一个弟弟,你若是有什么好歹,我如何向天上的老母亲交代?乖乖,快吃个药。”
一把丹药作势就要灌进顾斯恶的嘴里,顾斯恶躲闪不及,被硬生生的压在身下,牵扯到伤口痛的直皱眉,却被人找到机会简单粗暴的塞喂下了下去,噎得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眼睛闪烁着生理性的水光,眼眶也跟着红了。
“顾斯善!”
“在呢,好好吃药,好的快。”叶长欢笑嘻嘻的回他,一道洗涤术把他料理干净,见他药渐渐起了作用,他脸上也多了些血色,心里那点心虚也就跟着没了,自然而然的说起了自己的正事:
“阿弟,你就从未觉得咱们都太穷了吗?”
“本就是身外之物,你若在意,与我何干?”顾斯恶胸口起伏,恶里恶气反驳。
“阿弟果然高义,视钱财如粪土,可修炼灵石需求何其之多,你我二人如今又实力稍逊,想要修行无阻,灵石必不可少。阿弟如此不在乎,可是已经不受此困扰了?”
顾斯恶一顿:“……”
他最后的丹药也被叶长欢算计去了,如今身上最值钱的便是奉天宗粗制滥造的长剑。全身上下,兜比脸还干净。
再加上上辈子他一入宗门就是内门弟子,虽然被“叶长欢”拿去了大半,可内门弟子的任务报酬可比杂役弟子的高了不知多少倍,于他而言绰绰有余。再瞧瞧奉天宗杂役弟子的任务报酬。
顾斯恶陷入沉默。
叶长欢了然的勾起嘴角:“我倒是有一个法子,阿弟不知可有兴趣?”
“有。”顾斯恶回,低垂的眼眸抬起,看见叶长欢闻言眼中的雀跃时,心里千回百转,骤然的也笑了:
“可与我何干?”
“你不会是想大发慈悲带我一起?如此劳烦便不必了吧?”
已经准备好下一句的叶长欢笑容一僵,幽幽的看向他。
“还是你的计划里,缺我不可?”顾斯恶端详着她的表情继续揣摩:“如此你想要我加入也不是不可,但无论如何分算,我都比你多一成利。”
他不是傻子,叶长欢一开口他便能察觉到不简单,按照这人的脾气,若是真的是“好心”拉他入伙,态度绝非如此殷勤,至少在旁人与她提出分利要多一成时,她就能一脚踹过去了。
但她没有。
因为他猜对了。
叶长欢千里迢迢,能真正单纯为了他而来的真心不知几分,或许一分都没有。
但一定有所图谋。
“阿弟,你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叶长欢笑着,眼中却没多少笑意。
这让顾斯恶心情莫名愉悦,全然没有方才的反抗之意,任由叶长欢猎物一般将自己束缚住,慢悠悠的道:
“概不谈价。”
叶长欢沉默了片刻,就如她所说,两人草根出身,全无背景也全无资源,随着修炼的路走得越来越远,灵石必不可少,甚至迫在眉睫。
是以她只能咬牙:“算你狠!”
她走下床,坐到椅子上,冷冷的道:“既然已经说明白,那便开诚布公。你可知熊烈为人残暴,为何还有这么多追随者前后巴结?”
顾斯恶想到向自己索要灵石的那些弟子,淡淡道:“狼狈为奸,抢掠弱小罢了。”
自己修炼不济,便组成一团,掠夺旁人的资源,顾斯恶在青云宗不是没遇到过,故在奉天宗遇到的时并不惊讶。
“是,也不是。”叶长欢摇头:“拉帮结伙掠夺资源固然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但这些人中大半是在南面杂役弟子里修为站在前列的,他们或许打不过熊烈,但也不必屈服熊烈,将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他们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有求于熊烈。”
作为杂役弟子中的佼佼者,灵石固然吸引人,但让他们成为杂役弟子的最根本原因是天资,而不是穷富,是以这些杂役弟子中,家族富裕的占着多数,灵石想来并不能打动他们。而能让这些弟子动容的,只能是……
“外门弟子?”顾斯恶反应极快。
叶长欢冲他眨巴眼睛:“真聪明。”
她的眼睛很亮,里面好像藏着无数个鬼点子,吸引旁人走近,然后鬼点子化为藤蔓将人坑到底裤都不剩。
顾斯恶挪开目光,不看她。
她也不在意,继续的道:“奉天宗的规矩,想要成为外门弟子,必须是筑基修为,但南面杂役弟子中,最强的不过练气八层,那岂不是证明南面毫无盼头?一辈子当个杂役弟子?如此行事,也不怕很快就会引起‘哗变’?”
可奉天宗不傻,甚至很聪明。
“他们在南面杂役弟子中,组了一个局,此局名叫须弥秘境,南面杂役弟子每十人一组,获胜的前三组可以破格参与晋升的外门弟子大比,如此每一年都会出现强强抱团的情况,第一更是有一万灵石的奖励。
你说,若是放出消息只要组队保证能进入前三,会有多少人不计钱财?”
顾斯恶在某些时候总能与这人有着堪称心有灵犀的默契,几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