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只是一瞬的念头。
反应过来时，叶长欢直视他：
“怎么？想在这儿动手？”
被钳制住的手腕动弹不得，她也不慌张，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少年的脖子，迫使对方扬起头：
“你可知现在你是何处境？”
血红的眼珠转动，也不说话，盯着叶长欢的脸一眨不眨。
这让叶长欢想到了自己以前养过的猎鹰，某日不知何时下了个蛋，在她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破了壳。这种幼兽虽然脆弱，但骨子里带着野性，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锐利而懵懂，死死的盯着她看。
叶长欢问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偶尔也有些用处，上下扫描了几秒，回复：【他的灵魂超负荷，犯规，被封闭起来了。】
“什么意思？”
【他的肉体只有筑基期，却有一个元婴期的灵魂，妄想动用元婴的力量，受到天地法则的反弹，意识被封闭，陷入混沌。宿主可以认为，现在的他意识只是个五岁孩童。】
叶长欢明了：“难怪他能与公输淮对战不落下风，我还以为是他有什么至宝。”
如今看来，至宝没有，娃多了一个。
【宿主，他意识被封，下意识会选择信任的人呆着，确保自己不会有危险，这么说起来，他认为你不会杀他欸。】
这就是剧情的力量吗？
连重生的炮灰反派也下意识的重蹈覆辙。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炮灰反派也不用处理掉，留着还是有些用处的。
系统感觉到自己伟大的目标离实现又进一步。
“何时能够恢复原样？”叶长欢不鸟它，反问。
系统：【得看他自己。】
“……”
叶长欢嘴角勾起：“有意思。”
她对上那双眼睛，语气突然变得很柔和：“现在你会乖乖听的话的对不对？”
少年没说话，叶长欢就当他默认了。
这可真是好极了。
她欲欲跃试，凑到少年的耳边，确保少年不会因为外面的打斗声听不见，问：“你叫什么名字？”
“顾斯恶。”
“你最恨的人是谁？”
“秦城、夜溟、孟云卿、叶……长欢！”
叶长欢满意的眯起眼睛，摇了摇头：“那可不行，除了做后一个，其他的命都还是我的，别和我抢。”
少年依旧看着她。
即便如此，叶长欢仍不放心，使出了终极大招：“若我说，让你送我灵石五千呢？”
惊悚的事出现了。
叶长欢看见这家伙拿出了她报废便宜处理、丑不拉几的乾坤袋，抽出两张欠条，递给了她。
日期很新鲜，数额很准确。
毕竟是叶长欢自己写的。
叶长欢：“……”
这还不算完，少年思考了两秒，乾坤袋也推到她的面前，缓缓的开口：
“都给你。”
叶长欢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真的是真的。
现在的顾斯恶对叶长欢的信任到了惊人的地步。
她终于没有一丝顾虑，没看递到自己眼前的乾坤袋，引诱的道：
“你与夜溟等人交过手，你可知他们的弱点在何处？”
“叶长欢。”
她当然知道是这个，但她需要别的。
也罢，人她肯定要杀的，倒不如换一个问题：
“你知道压制的废灵根法子是什么？”
“叶长欢。”
“黑魂蛟？黑魂蛟你总知道吧？”
“叶长欢。”
叶长欢察觉到不对了，开始胡言乱语：“你最害怕之物是什么？”
“叶长欢。”
“最在意之物呢？”
“叶……”
叶长欢忍无可忍：“闭嘴吧！你个恋爱脑！”
这算什么？爱情抵过一切？上辈子虽然被你害死，但这辈子我依然把你记在心里？！
叶长欢颇为恼火，之前的窃喜此刻变为了无能狂怒，她本还以为还能套到一些可靠的消息，没想到听到一串名字，谁要去听名字？世间之大，变强才是王道，只要能变强，什么都是虚妄！
【宿主，你趁人之危，他醒过来怎么办？】系统看她情绪颇为失控，有些期待的反问。
叶长欢冷回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个好人？”
她自诩不是好人，自然不会有胜之不武的负罪感，要当好人，她早八百年就死了。
更何况现在狗崽子这个鬼样子，她把他带出去，收点报酬很合理吧？
“你生气了？”
头顶传开声音，但是声音能让叶长欢更恼火，毫无起伏，没有感情，仿佛平淡一问。
叶长欢恶狠狠：“你的眼睛若是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挖出来。”
被吼的少年一愣，看着她又唤出了那个名字：“叶长欢。”
叶长欢脸色微微扭曲，掐着他颈脖的手欲要收紧威胁：
“我就不信这样你还醒不过来，顾斯恶，看清楚，我可不是你那劳什子情人，少用这种话眼神看着我，不想死，说出些有用的消息还能饶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