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救大家,呵呵,那就是直接等死!”
儿子向来早熟,虽然才六岁已然是个小大人,所以她并不觉得儿子的话有什么不对劲,更别说儿子说得有理,只是县令大人似乎并没有发觉太医迟迟不至的原因,还将希望寄托在太医们身上。
原本对荣素月并不报任何希望的崔县令,那天早上起床后,竟癫狂一般让人去请荣素月。
“来人,本官饿了,给本官拿饭食来。”崔远从床上坐起来,觉得饥肠辘辘,一边让丫头更衣,一边吩咐说。
崔夫人许氏正好端着药进来,听到这话立即就喜了,忙让下人去准备,她则来到崔远面前,见他脸色不再灰白,眼神也十分明亮,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不烫了,当下欢喜不已,“老爷,您的病好了。”
“啊?”崔远这才发觉,今日他头不晕嗓子也不痛,而且昨天晚上一整晚他也没跑过茅厕,觉得此刻精神抖擞,胃口大开,他亦是喜不自胜,在屋子里快速走动着,挫着手说:“快、快让人去荣和镇请荣家小娘子,哎哟,百姓们有救了,老天怜见,感谢上苍啊!”
荣素月被请到后衙的时候,崔远正风残云卷般在吃饭,见她来了,忙将碗筷放下,站起身迎向前就是一礼,“多谢小娘子的救命之恩!”
“大人言重了,小妇人万不敢受大人之礼!”荣素月忙错开身。。
崔远半点没有官架子,连连道:“受得受得,小娘子救了本官,就是本官的再生父母,别说这点礼,就是更大的礼也受得。”
“大人不必言谢,医者以救济病人为已任,小妇人还要感谢大人的信任,敢让小妇人医治呢!”荣素月回道。
崔远道:“你父亲的事情我听说了,当年的事情我会让人再查一查,我相信,有你如此医术高明的女儿,你父亲不会是能将人医死的人!”
“多谢大人!”荣素月扑通跪在了地上,重重磕头。
她一直怀疑父亲是被人陷害,但苦于没有证据,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崔远能重审案子,她自是感激万分。
崔远扶起她,道:“小娘子不必言谢,正如你所言,医者以医病为已任,而官员自是以查案为天职,如果查出你父亲真的蒙冤,本官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谢大人,谢谢!”荣素月还是觉得感激,她擦了擦激动的泪水,对崔远道:“如果大人不嫌弃,小妇人愿意为所有染病的人医治,分文不取!”
“本官早已张榜告示,有能控制病情者,赏银千两,家中子孙就读县学,本官是父母官,自是一言九鼎,小娘子只管去医治,其它的本官来办!”崔远道。
荣素月再是一拜,被官差领着去医病了。
荣素月施药三天,瘟疫停止蔓延,半月之后,瘟疫被彻底控制,所有人的病情都在转好,有体质好的人已经康复,再过几日,瘟疫的阴霾尽数散去。
那些被荣素月救活的百姓,为了感念荣素月的恩情,自主为荣素月制造了一面妙手回春的锦旗相赠,崔远亲自在上面签字,并盖上衙门官印,同时将一千两银子及荣氏子孙世代免银就读县学的文书发放给她。
荣素月的名气彻底打响。
而那些因为荣善之事对她心存疑虑的人也在那一天彻底摈弃了对她的怀疑,因为崔远查清了案子,当年是朱家的庶子为了争夺家产,偷偷在朱家小公子食物里放了毒,导致小公子爆毙。
而当时负责查此案的捕快也被庶子收卖,胡乱将罪名按在了荣善头上,制造了一场冤案。
朱家庶子被逮捕到案后,他承认了一切罪名,其它却只字未提。
荣楚听闻此事后,暗叹楚不凡做事倒也干净,没有留下尾巴,不过这件事情他逃脱了,别的事情可就没那么好脱身了,来日方长,他最好能活久一点!
荣善的罪名被除去,朱家愧疚万分,当众向荣素月赔礼道歉,并赔偿了她不少银财,荣素月收下了,这是对父亲的补偿,她该收。
……
“爹,您的冤屈终于洗刷了,女儿一直相信您不会出错的,荣氏世代行医,虽然名不经传,但医术不比那些有名的大夫逊色!女儿替您治好了孙家小姐的腿,又解除了一场瘟疫之祸,县令老爷亲自彻查了您的案子,为你沉冤得雪,您不再是害人性命的庸医,而是医术高明的神医,女儿今日在您坟前发誓,一定要将荣家的医术发扬光大,您安息!”荣素月跪在父亲坟前哭着说。
荣楚给外祖父磕了三个头,也说:“外祖父,您放心,楚儿一定会保护好娘,以后楚儿就是娘的依靠,楚儿会替您照顾娘的,您不要担心。”
“对,爹,女儿能有今日,您能洗刷冤屈都亏了楚儿,当初您不让我生下楚儿,说是怕拖累女儿,可是如今证明女儿的决定是正确的,楚儿不会是拖累,楚儿是我们荣家的福星和希望,女儿会把他培养成长,为荣家光耀门楣的!”
母子二人离开后,突然刮起了大风,吹散了坟前的纸钱灰。
……
“噼里啪啦……”喜庆的鞭炮声响起,引来不少路人围观。
当荣氏医馆的匾额上的红绸布被揭开,上面最显眼的却是县衙的官印,众人无不羡慕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