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借那本墨子救宋能不能早点还过来,我这边有小孩问了好几回了。”
林西西看着周墨京,又看了看夹在筷子上的鸭肉,快速把肉往嘴里一塞,收起筷子,把空了的小纸包展示给周墨京看:“没了,要不然就喊你也尝尝了,南二街那第四家的小贩做的鸭子,味道很好,你有空可以去买来尝尝。”
周墨京无奈地笑笑,“我一会得空就去买来尝尝,你那书几时可以拿回来?要不然我现在跟你去拿也成。”
“急也不急这么一会儿,等我明天空了再送来,反正明天我还得出门。”不知根脚的人,她是不能往家带的。
哪怕他再长得人畜无害。
烦人精那次是欠人家一个通风报信的人情,甩不掉才带去大姨家的,但是呆了一会儿也被她赶跑了。
周墨京似乎有些失落,眼神暗淡地点了点头。
林西西继续摇着轮椅要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呐喊声音,“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声音有点耳熟。
“抓住她,不要让这个伙同野男人谋害亲夫的毒妇跑了!”
“快,前面的大哥帮下忙,拦住她。”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啊……你怎么这么黑的心肠啊,我家到底哪儿对不起你啊,你要下这样的毒手。”
喊的喊,叫的叫,还有一个在哭嚎。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出人群封锁,跑了两步又摔了一跤,被后头的老妇人赶了上来,一把薅住头发扯了回去。
围观的人泾渭分明,有的义愤填膺,喊打喊杀的,有一边却出奇的沉默,同情地看着女人。
林西西听着那梆梆梆的声音,不用看也猜到那个女人一定被打得很惨。
只是这声音,是谁呢?
“打,打死她,打死这个荡妇,给我撕烂她的嘴,扯掉好的头发,扒掉她的皮,好好给大家看看,这是什么样的货色。”一个尖利的声音一直飙着,疯狂输出,字字句句都像含着无数仇恨,那是一种恨不能生撕了女人的仇恨。
女人被打得受不住了,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林西西突然转了轮椅,快速地冲了过去,不到两分钟便到达了现场。
透过围观的人们留下的一个小缺口,她看清楚了地上那个形容狼狈一嘴是血的女人面容。
李映红!
李映红也看到了林西西。
她的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一束光芒,朝着她这边伸出一只满是鲜血的手,被撕破了的嘴角每牵动一下就会往下滴血。
“救命……”
打人的壮妇也听到了李映红的呼救声,她呵了一声,又是手脚齐上,打得更狠更卖力了。
“你这个偷人的荡妇,连我弟弟的发小都要勾搭,人家拒绝你无数回了,你还不知道收敛,把人叫家里来勾引。
我弟弟命苦啊,怎么碰上你这种女人,娶你一百块彩礼变两百,两百变三百。
进门七八年了,蛋都没下一个,不过是喝醉了酒推了你两下,你自己摔破点油皮,就回娘家告状,还捏造我弟弟乱搞破鞋的事,支使着你娘家兄弟来把房子也整走,还拿着举报当尚方宝剑,生生把我爸妈给气得仰倒在地。
你这样的毒妇,我弟弟发现了你的丑事,你竟然伙同另一个情夫要把他给撞死……
我打死,打死你啊。我打死你都没人会同情你,人家只会拍手叫好,恨不得上来亲自揍你这荡妇毒妇。”
“我没有……没油……”李映红被打得满地乱滚,却一直看着林西西的方向想要解释。
啪啪啪啪啪……
小石子疾速射出,去势如电。
壮妇手腕被打得向旁边一歪,扇向李映红脸的手扇到了旁边站着的老男人。
老男人长得瘦瘦小小的,穿着件蓝卡叽布的立领衬衣,头发花白,长得像只偷油老鼠似的,尖嘴猴腮的。
壮妇这一巴掌把他扇得原地转了两圈头晕眼花,啪的向前一扑,两颗石子打在他腿弯上,他根本止不住身形,又把瘫坐在不远处哭着捶打着地面的老妇人给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的腰,啊……”老男人叫着,一手扶着腰,想爬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妇人被压得脸色乌青,两手不停扑腾着,两脚也在地上乱蹬,活似要断气了般。
壮得像头牛一样的妇人没去扶人,看着人群,脸色扭曲,眼神狰狞。
“谁?!谁打我?出来,给我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密密麻麻飞过来的石子。
无论她要往哪边闪,都会被打到。
啪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伴随着皮肉被击中的钝响。
壮妇不敢炸刺儿了,捂着满头是包的脑袋蹲了下来。
那石子却不曾停下,像雨点一样落下,一阵一阵。
直到壮妇被打得满地乱嚎,比李映红还要惨。
李映红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拖着一只腿一瘸一拐的走向林西西。
她被抓回来之后,她的腿就被狠狠地砸了一下。
她每走一步都会疼得浑身发抖。
她却坚定的,一步一步走向林西西。
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