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余衡道:“没错,我收到陆大人的书令,上头确实写的十月初五。”
见他如此笃定,苏绾“哦”了声。心想,可能陆安荀另行安排了时间也说不定。
她起身福了福:“既如此,就麻烦余大人三日后送去了。”
“陆夫人客气。”余衡起身相送。
待送苏绾出门,余衡转身时,听得身边的小厮嘀咕。
“这位陆夫人好生奇怪,为何笃定今日?难不成陆大人还跟她提过?”
余衡脚步一顿,转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厮自知失言,惶恐道:“大人,小的胡说八道,您
莫怪。”
“不!”余衡面容严肃:“你适才的话再说一遍。”
“小的......小的说陆夫人好生奇怪。”
“不是这句。”
“小的说......陆夫人为何笃定是今日,难道陆大人曾跟她提过不成。”
闻言,余衡定定地忖了会。
陆安荀之妻苏氏女的名字他自然是听过的,这位可是连皇上都称赞的奇女子。而且他还清楚,五十万石军粮能短时日内凑齐还多亏这位陆夫人出主意。
她觉得狐疑,恐怕不是凭空而生,说不定这里头真的有疑。
余衡乃甲子年探花出身,入仕后一直外派任职,当过县令也当过知州,去年回京述职正好在户部谋了个京官。后又在岳父的举荐下,跟随陆安荀北上征粮。
此次北上征粮乃长辈们对他的考验和期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想到此,他立即抬脚往案房走。
进了案房后,他从抽屉里取出陆安荀派人送来的那份调粮文书。
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核对。
字迹是陆安荀的不假,文书上的印章也真,只是日期......余衡仔细看过去,发现六月初五的“五”字中间像是被人多添了两笔。
顿时,他心中警觉起来。
若这文书被人作假,可就出大事了啊!军粮延误,不止葬送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恐怕连他也得抄家问斩。
当即,余衡也不敢马虎,立即带着文书出门。
没多久,余衡来到庄大人庄涿的府邸。
庄涿乃燕山府本地官员,掌整个燕山府的粮税、盐税、商税等事宜。同时也是协助陆安荀在燕山府征粮的粮官。
粮官们分工明确,各人负责什么皆有明文规定。譬如庄涿负责看守燕山府的粮仓,燕山府军粮出入都需过他之手。而余衡则听命调动,负责往各地运送。
是以,陆安荀下达文书必定先经过庄涿才到余衡的手中。若文书被人篡改,其中之人除了庄涿不作他想。
庄府。
庄涿听说余衡来访,还未来得及出门迎接,就见余衡脸色不好进来。
“庄大人。”他径直坐下:“下官有件事需要跟庄大人确认。”
“哦?”庄涿见他手上揣着文书,隐约感到不妙,脸上却不露破绽地问:“何事这般急?居然令余大人亲自过来?”
余衡一听,顿时气怒:“眼下我等负责什么?庄大人说说能有何事这般急。”
“哎,别发怒啊。”庄涿道:“你我虽说是粮官,可你也清楚,看粮的事琐碎得很,仓库巡视,防御部署,人员安排,车马调度这些哪样不要操心?你也不说清楚,我哪里知道你为何事而来?”
余衡将文书“啪”地放桌上:“你自己看看。”
庄涿瞥了眼,不紧不慢拿起来看。过了会,说:“本官没看出什么来。”
“你再仔细看看日期。”余衡说:“亏你常年掌管各样税契,难道看不出
来日期被改动了?”
庄涿一顿,脸上的笑渐渐散去。
“余大人之意,怀疑是我做的?”
“我并非怀疑你,我来只是想确认日期真假。眼下送粮要紧,如若不然,延误军情,你我项上人头都保不住。”
庄涿冷笑:“余大人可别吓唬本官,本官掌管燕山府粮税多年从未出过错,这种事你问我我也不知,说不准这里头余大人改动过却来赖我呢!”
“你——”余衡诧异又震惊:“事关重大,你居然说出这种话。”
庄涿将文书也拍在桌上:“你也知事关重大,然而张口闭口就来质问是否我出错漏。敢问余大人,我这么做有何好处?我是不想活了?”
余衡气道:“我适才也说了,到底谁做了手脚后头自会有陆大人查,眼下要紧的是确认日期,不能耽误送军粮。”
听他这么说,庄大人冷静下来,神色渐渐缓和。
“余大人说得对,真相如何自然有陆大人查,眼下且保住我们的项上人头要紧。”
“这样......”他说:“你且坐下喝盏茶,我将其他粮官请来,咱们好生议一议。”
“这还差不多。”余衡也消了点气。
庄涿说完,出门去了,许是去吩咐请其他粮官。余衡坐了没多久,下人进来上茶。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盏茶入腹后,他竟自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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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苏绾回到府中,心头仍旧有些狐疑。
可余大人苏绾曾听陆安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