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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1 / 6)

秋昀双手枕在脑下,打量着一脸懊悔的丁元。

金色的日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从镂空的雕花窗棂照进屋子里,洒落在翠绿竹海屏风上,映衬得竹海如沐浴在阳光中一般,颜色鲜亮,鲜活似真。

丁元在他的注视下仓促地下床,镇定自若地穿上衣衫,声音充满歉意:“耽误你时辰了,你先起床,我去为你准备洗漱用的水。”

望着丁元离开的背影,秋昀微微眯起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等他深思,刚出去的丁元又折了回来,手中端着一盆水,身后跟着神色古怪的阿大。

阿大看着丁元端着水进了洗漱间,瞅了瞅还未起身的公子,走到衣橱,取出要穿的衣衫,转身道:“公子,你起晚了。”

“是晚了。”秋昀掀开被褥,起身.下床,接过阿大递来的衣衫,正准备穿上,一道声音从洗漱间传来——

“是我的错,寅时中我来找芫叔说话,说着说着便睡着了。”

丁元从洗漱间走出来,看到阿大伺候他家阿芫更衣,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极其自然地从阿大手中接过腰带。阿芫今日要进酿酒作坊,衣着不能繁琐,也要耐脏,所以穿得是黑色裋褐。

他伸手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俯身为对方系腰带:“芫叔,等会儿我能跟你一块进酒坊吗?”

秋昀正被他这一出弄得有些莫名,闻言低下头,与他抬起的眼对视片刻,心中的怪异感越发的强烈,便下意识抬手想推开丁元:“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伺候主家的道理。”

“话不能这么说。”

丁元见此蹲下.身子,避开他的动作,边系腰带边抬头微笑道:“咱们就算不是义父子,但往日情分总还是有的。且,你也说过不怪我,既是如此,不能因为咱们分开五年,关系就生疏了。”

一旁的阿大听得云里雾里。

他看了看眉头微皱的公子,又低头望向眉眼温柔,唇角含笑的丁元,总觉得这一幕有点像、像……对了,像他曾经的主子被男宠伺候的场景。

但……公子和丁元不是叔侄吗?

他想不明白,便直言道:“公子,他不是你侄子吗?怎地又成了你的义子?”

“……”丁元垂下眼皮,极为自然道:“我是芫叔的邻居,隔壁荒废的屋子就是我家。”

阿大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那日是从隔壁翻墙进来。”现在还一脸含情脉脉地看着公子,原来是想做公子的男宠。

“……阿大。”丁元系好腰带,捋平皱褶,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我看你身手不错,不若挑个时间,咱们比试一下?”

“这……”他为难地看向公子,虽说他与公子不是主仆,然他心里却认了公子。

这个丁元虽是男子,然京城私下搞断袖的王公贵族不在少数,他曾经的主子后院便有不少男宠。再观公子这两日举动,待丁元也较为纵容,昨夜还同床共枕了……

这般看来,丁元已是公子的人,他、他不想与公子的男人动手。

“公子,你看?”

秋昀可不知阿大所想,他这会儿还在思索丁元的用意,见状摆手道:“此事你自己做主便是。”说罢,在梳妆台前坐下。

阿大见此刚抬起右脚,一道人影掠过他走去,站在公子身后。

“还记得多年前,你便不爱打理头发,总喜欢用一根丝带束在脑后。”

丁元捻起桌面的梳子,看着镜子里映出来的人一头漆黑长发披散在两侧,手指勾起一缕长发,面上充满回忆:“你还喜欢湿发入睡,说打理起来麻烦,让我.日后为你打理。”

秋昀挑眉,他算是明白了,丁元这是看出了他的疏离,想用以往的记忆来拉进俩人的关系。

可这又有何意义?

待这次探亲时间结束,对方便要上战场冲锋杀敌,建功立业。

若云王赢得天下,届时封侯拜相不在话下,再娶一房门当户对的妻子生儿育女,从此荣华富贵、平步青云。至于对方前晚说的补偿,他却是没放在心上,俩人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没必要当真。

若云王失败,以他与云王的舅甥关系……

他按下此等想法,任由丁元为他梳头束发。

丁元熟练地将长发盘在头顶,用发冠固定,再以同色同质地的簪子横插其中。

“好了。”他弯着腰,紧挨着秋昀的脑袋,望着铜镜中映出来的两张脸:“芫叔,你觉得我手艺如何?”

秋昀自以为猜透了丁元的想法,便也没抗拒,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一下,给予肯定:“还不错。”

“那日后你的长发由我为你打理可好?”丁元弯着眉笑道。

秋昀闻言,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他:“你无须如此,就如你所说,咱们虽不是义父子,但你叫我一声叔,也算是叔侄。”

“侄子为叔叔束发,也不算逾越。”丁元心中一哽,面上一派坦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些许的愧疚:“阿大都跟我说了,他是丁然派来……我当年不辞而别,却不知你暗地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芫叔,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未有人对我这般好过,便是后来与舅舅相认,也因云州爆发瘟疫而没时间相处,且我那时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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