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送上了礼物,同样面扇十二把,华姝随意道了声谢,也命人收下。
只见她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匣子里面扇,信手将盖子合上,对似笑非笑地看着年氏,道:“听闻妹妹是北人,这一口南话倒是地道很。”
年氏笑容中含了几分羞怯,声音轻要命,“妾身自幼随家母长在南方,天长日久,口音难免偏向南人。”
华姝轻嗤一声,勾着一抹略带嘲讽笑意垂头细细摩挲着袖口刺绣,不再言语。
年氏一下子有些慌乱,贝齿轻咬粉唇,怯生生样子简直让人心都碎了。
鉴婊达人华姝翻了个白眼儿,自顾自高傲去了。
敏仪轻咳一声,对年氏笑道:“好了,华姝就是这个性子,对我们都是这样,你不必在意。”
“是。”年氏软软答应了一声,然后便是几位庶福晋见过侧福晋,又有修婉与四位阿哥、韵姐儿来见过年氏。
敏仪笑道:“这边穿着淡紫衣裳是晖儿媳妇;那几个阿哥,身量最高是三阿哥弘时;穿淡青是四阿哥弘皓;那两个小,穿宝蓝是五阿哥弘历,穿红是六阿哥弘昼。穿着品红旗装是三格格修婉,那头华姝身后坐着,穿水粉衫子是她娘家侄女儿,韵姐儿。”
于是小辈们一一上前来见过年氏,年氏侧福晋身份真正算起来还比徽音低一点,此时也不敢受徽音礼,忙侧身让过了,又扶徽音起来,将礼物送给她。
入手莹润羊脂白手镯一对,并有给两个孩子平安锁两只,徽音笑吟吟道了谢,亲自接过,很给面子。
年氏笑容便更真切了两分,看向徽音目光很是热切。
然后四位未成婚阿哥每人一个软香罗银线绣梅兰竹菊四色花样荷包,内装着赤金打造十二生肖,四人均接过并诚恳道谢。
修婉另有一只小锦盒,内有一支玫瑰花钗,钗身是莹润白玉质地,钗头花朵又有白玉内氤氲晕染开鲜艳色彩来,是很讨小姑娘喜欢样式。
修婉笑眯眯欠身一礼,声音甜仿佛含了蜜糖,“谢年额娘。”一面双手将礼物接过来。
年氏便也笑吟吟地对她一点头,很是好看。
顶上敏仪将此看真真切切,心中不免咂舌。
也没坐多久,大家都没用早膳,便也坐不住了。
兰珈与忘忧带着孩子,自然最是揪心,但最先坐不住却不是她们,而是年氏。
但见她落座没一会儿,便抬手掩着胸口,面色煞白起来,敏仪见了一惊,忙让她回去歇着。
年氏被嬷嬷搀扶着起身,对着敏仪欠身一礼,很是愧疚地道:“妾身失礼了。”
敏仪摇摇头,连声道:“没什么,快回去歇着吧。”
于是年氏告退,看着她被仆妇们簇拥着离去身影,众人心中各有猜测,华姝轻嗤一声,道:“也不知是当真身体不适,还是给我们脸子看呢。”
给什么脸子,大家心里清楚。
宋知欢思及年氏方才脸色,倒不像是装样子,便开口打圆场道:“瞧她那脸色,也不像是装,何必置这个气呢。你多大了?她比和玉还小呢,你和她置气,可真是有能耐。”
华姝白了她一眼,“就你怜香惜玉,那人一进来,你眼睛都快粘她身上了,没看人家戒备你,怕跟什么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宋知欢讪讪嘟囔了一句。
敏仪心头隐隐浮现出几分无奈来,抬手轻揉眉心,道:“小辈还在呢,你们两个先斗上嘴了,像什么样子。”
于是二人歇战,兰珈和忘忧见两个小快顶不住了,便纷纷起身告退。
敏仪对她们温和一笑,应了,并道:“前儿宫里赐下雪貂皮子,回头给你们送去,给两个小裁衣裳,他们正是怕冷年纪呢。”
二人纷纷谢过,徽音笑吟吟打趣着开口道:“可知额娘有了小便不记着我们爷了,若让我们爷知道了,好生呷醋呢。”
一语落下,屋子里气氛便好了不少,又坐了片刻,华姝也领着韵姐儿回去了,宁馨起身沉默地对着敏仪行了一礼,亦告退了。
青庄本想留下坐坐,不料开口就是一连声咳嗽。
敏仪忙道:“你快回去歇歇,咱们也不差这一日。”
青庄对她一笑,直起身来行了一礼,被侍女搀扶着离去了。
弘时、弘皓、修婉三人齐齐对着剩下三人行礼,笑道:“嫡额娘、宋额娘/额娘、嫂嫂,我们也告退了。”
“去吧。”敏仪笑眯眯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徽音牵挂着院里孩子,本该留下叙话,此时也坐不住了,敏仪看出她心思,便对她笑道:“你阿娘陪我呢,你去吧。”
徽音感激地看了敏仪一眼,恳切地谢过了,匆匆告退,一时间上房中便只剩下敏仪与宋知欢二人。
敏仪对宋知欢笑道:“小厨房备了小酥饼,还有我嫂嫂前日送来茶面子,我用着很不错,尝尝?”
“好!”宋知欢直起身来,与敏仪感叹道:“这年氏……也不知她是有心无心,若真是性子软弱纯善倒好应付,若是个心怀鬼胎,怕你有忙了。”
敏仪取绢子拭了拭眼下粉,闻言随口道:“若是真自然是好事,若是假——是要有好戏看了。”
宋知欢信手一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