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的事情不能比,一比就气人。
因为阎立本从小书念得不错,只是画技更加出色,因此旁人就只记得他会画画,却忘了他也是可以作诗吟诵的。
有人衣冠整整、气定神闲地在旁赏花作诗,而他却满头大汗、趴在地上作画……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在阎立本心中的痛。那次回去之后,他就跟儿子说不要学画画了。
武则天睨了李沄一眼,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既然你知道,还让攸暨表兄去当阎相的学生?”
李沄抬手摸着刚才被母亲点过的地方,顾着腮帮咕哝,“阎相服侍的又不是其他人,当今天下,除了阿耶和阿娘,又谁能让他趴在地上作画服侍他人?若是攸暨表兄日后能像阎相这本厉害,也只是服侍阿耶和阿娘而已。怕什么?”
武则天哭笑不得地看了李沄一眼,“你还有理了?”
李沄却不管,嘟着嘴轻哼了一声,继续自顾自地咕哝——
“不然阿娘您看怎么办啊?要说练字谱曲敲羯鼓,攸暨表兄肯定比不过四兄;要说背书作诗,他又不能比薛绍表兄厉害;要说会找地方玩会闯祸,他肯定比不过三兄……攸暨表兄总得要有件事情比旁人厉害些,他总不能什么都比不过旁人呀?”
武则天:“……”
但是不得不说,李沄有件事情是说在了点子上。
武攸暨日后想要在长安立足,想要在朝廷立足,总得有一方面是拔尖的。
武攸暨在其他方面表现平平,唯独在算学上一枝独秀。
阎立本出身工程世家,他自己是个建筑大家,他的兄长阎立德也官至工部尚书,许多重大工程都是由他主持……日后武攸暨若是能在这些要职上,也是一桩美事。
李沄叨叨叨,叨完了一堆话,还不见母亲有回应,晃着她的手,“阿娘!阿娘!”
武则天看向她。
李沄皱着秀气的眉毛,“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理太平了?”
武则天看着女儿的模样,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愉悦笑道:“阿娘在想,太平可真是个小精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