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方法已经摆在了圣人和皇后殿下的面前,他们若是不想采纳,他们当臣子的,也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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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要向圣人求娶太平公主的事情,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正在孝期的薛绍自然也知道了,武攸暨去公主府找薛绍,跟他说吐蕃王子想要求娶太平。
武攸暨正坐在幽篁馆葡萄架下的案桌前,案桌上摆着茶具,旁边的红泥小火炉烧着他冬天时收集的梅花雪水。
穿着一些蓝色锦袍的周国公洗茶煮茶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他没有抬头,徐声说道:“圣人和皇后殿下是不可能让太平和亲的,如今棘手的是,该要用什么理由拒绝。”
少年薛绍经历了丧父之痛,又兼顾着照顾母亲的责任,如今性情比起从前沉稳了许多,那澄明清澈的黑眸此时变得幽深,眉目透着坚毅。
薛绍听了武攸暨的话,眉头不由自主地收拢,少年坐在幽篁馆的葡萄架下,修长的五指不自觉地敲着案桌。
而此时,武攸暨已经煮好了茶,茶香弥漫在两人之间,武攸暨在薛绍前方的茶盅上倒了一杯茶。
薛绍低头一看,顿时无语。
只见眼前的那杯茶,表面上的茶汤被武攸暨分出了一个猪头。
薛绍:“……”
少年缓缓抬头,看向武攸暨,“你这是干什么呢?”
武攸暨冲薛绍笑了笑,神色无辜,“我在分茶的时候,心想吐蕃王子该不会是长成猪头的模样吧?不经意就将茶汤分成了这样。”
薛绍抿了抿唇,默默地端起茶盅,将那个猪头喝掉了一半。
也是,吐蕃王子胆敢求娶大唐最尊贵的公主,不是猪头是什么?
薛绍心里想着,越想越生气,狠狠地将那茶盅里的猪头都喝了,一杯热茶就这么被他灌到了肚子里。
武攸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薛绍。”
薛绍抬眼看向武攸暨。
武攸暨汗颜,“热茶是用开水煮的,你这么喝,不烫吗?”
薛绍:“……不烫。”
不烫才怪,一时没注意一杯热茶灌下去,薛绍烫得直想哭。
但少年这段时间见惯了人情冷暖,很快就学会了不动声色这一招。
就是不管多想哭,他都能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武攸暨有些无语,随即没好气地说道:“还是不是兄弟了?在我面前你还装?”
薛绍一怔,犹豫了一下,还会决定放弃装逼,吐出舌头直吸气,声音还带着哭腔,“烫死我了!”
武攸暨见状,哈哈地笑。
然后倒了一杯凉的梅花雪水递过去,“听到吐蕃求亲的事情,气坏了吧?”
薛绍接过那梅花雪水一饮而尽,冰凉甘甜的雪水滑过喉咙,他将杯子放下,点头说道:“是气坏了。圣人舅父想好怎么拒绝了吗?”
武攸暨摇头,“还没有,或许是先帮太平定下婚约吧。”
薛绍心里一惊,失声叫了起来,“定下婚约?!”
武攸暨点头。
薛绍觉得自己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有些六神无主。
圣人舅父要给太平选驸马了?
那他到底会给太平选什么样的人?
薛绍想到自己至今尚未恢复神智的母亲,心头一团乱麻。
武攸暨将薛绍的神色尽收眼底,不由得伸手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太平年龄还小了些,圣人姑父和姑母未必会那样做。”
薛绍抬头,朝武攸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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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要前来求娶太平公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长安。
圣人每天都在烦恼到底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吐蕃比较好,毕竟要是理由用得不好,就是两国交战。
以大唐今时今日的实力,要打突厥吐蕃是不成问题的。
可李治心里还惦记着要抽壮丁去修路的事情,要是打仗了,哪来的人去修路?
这几年边境安定,空虚的国库总算是才有了点余粮,百姓才过上平静的日子,又要打仗的话,心中难免会有厌战的情绪。
可真要以太平公主有了婚约为理由拒绝……李治此刻的心中还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谁能配得上他的小公主。
长安虽不乏有才貌双全的少年郎,可到底还不能达到老父亲心中的要求。
就在老父亲愁云惨淡的时候,李沄抱着她的惊鸿到了长生殿。
人人都为太平公主的事情发愁,可太平公主本人,就跟个没事人似的。她身穿粉色的六幅荷叶裙,双臂上缠着淡紫色的披帛。披帛和裙摆拖拽在地,从后看去,显得她身姿修长优美。
小公主踏入长生殿,看到父亲便是露出两个小梨涡,“阿耶,太平来看你了。”
李治看到宝贝女儿,心中更愁了。
女儿越长越水灵,越长越漂亮,到底要给她选什么样的驸马?
选的驸马要是她不喜欢,可怎么办?
而且先不说女儿喜欢不喜欢,如今的问题是满长安的少年郎,没有一个能令老父亲满意的。
李沄大概是知道父亲为什么烦恼,她抱着惊鸿走到父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