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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子乔站在圣人前方,除了硬邦邦的一句“拜见圣人,拜见皇后殿下”之外,也没多说一句话。
好在,昨晚的圣人还算克制。
至于今日,就不太好说了。
皇后殿下正在仁寿殿里练字,平日这个时辰在仁寿殿里的圣人却不见与皇后殿下一起。
李沄到了仁寿殿,见到母亲,就先下手为强,软着声音撒娇,“昨天喝了阿娘的桃花酿,今天头好疼呢。”
武则天将手中的笔放下,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真是因为喝了桃花酿头疼?”
李沄牵着母亲的手到旁边的软塌上坐下,她拽着母亲的衣袖,小眼神可怜巴巴的,“槿落说,我昨晚闯祸了,阿耶很生气。”
武则天看了女儿一眼,心想任性胡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父亲呢?
可看着女儿皱着眉头,似乎真的十分头疼的模样,皇后殿下也不想苛责她。
武则天亲自帮小女儿按揉着太阳穴,说道:“下次不许再如此顽皮。”
李沄被母亲的举动弄得心里暖烘烘的,她转身,一把抱住母亲,“阿娘真好,太平只要想到日后要出宫,心里就十分难过。”
武则天:“……不许撒娇。”
“为什么不许?”李沄嘟囔着,“昨晚阿耶和阿娘喝酒赏月都没带太平。”
武则天挑眉,“所以你就让子乔陪你喝酒了?”
太平公主自知理亏,十分乖巧地跟母亲认错,“阿娘,太平错了。”
武则天看着女儿的模样,倒没觉得女儿有什么错。
太平公主自小要什么有什么,她和李治恨不能将所有女儿喜欢的东西都捧到她的跟前,讨她欢心。
女儿喜欢苏子乔陪着,那苏子乔便该陪着。
皇后殿下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
就是圣人看到自家宝贝女儿被苏子乔抱着,火冒三丈。
叹息,自从太平公主出生后,圣人李治变成了女儿奴。
他虽然教育太平公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长大了便该要下降出宫,不能总是在大明宫里待着……可在老父亲的心中,大概是觉得这世上没有谁能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
因此才会在看到苏子乔抱着李沄时,无法心平气和。
也是,自家种的白菜被猪拱了,谁还能心平气和?
即使那是他心中喜爱的猪,可与拱了白菜的仇相比,没上去把猪腿打断都算是涵养好的。
想起昨晚圣人躺在卧榻上,翻来覆去地咕哝着的话,皇后殿下便是好气又好笑。
武则天伸手,食指刮了刮女儿的鼻梁,“你啊,从小就会折腾你的阿耶。”
李沄一怔,随即握着母亲的手,声音爱娇,“好阿娘,还不赶紧告诉太平,阿耶如今在哪儿?”
武则天挑眉,“想知道?”
李沄点头。
武则天:“你的阿耶去练剑了。”
李沄愣住,“练剑?”
父亲从前每天都有练剑的习惯,可最近一年头疾十分严重,有一次便是在练剑的时候昏倒的,后来便不再去练剑。
如今好端端的,怎会跑去练剑?
而且母亲还如此放心。
而这时,武则天又说:“陪你阿耶练剑的,是苏子乔。”
李沄:“……”
昨晚气闷了整整一夜的圣人,起来后发现自己大概是不忍心收拾太平公主。
可他收拾不了太平公主,难道还收拾不了苏子乔么?
于是,起了个大早的圣人让人喊苏子乔陪他练剑去了。
皇后殿下低头整了整衣袖,随即侧头望向女儿,神情要笑不笑地问道:“太平想去看他们练剑么?”
李沄默了默,然后摇头,“不想。”
苏子乔陪父亲练剑,被削那是必然的。
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父亲正气闷着呢,她就不去凑热闹了。
武则天听到女儿的话,眉目含笑,“不去看也好,那就陪阿娘说会儿话。”
李沄神情乖巧,跟母亲说好。
武则天望着女儿的模样,有些感叹,“一眨眼,太平就长大了。其实不止是太平,平阳县子和攸暨,也都长大了。”
李沄靠近母亲,她像是小时候那样,抱着母亲的胳膊坐在旁边,也不接话,就是安静地听着。
“明年夏天,太平便要下降了,可你的两位表兄,还没婚配。”
李沄一怔。
武则天说道:“城阳长公主临终前,将平阳县子的婚事托付给你的父亲。”
城阳长公主是李治十分疼爱的妹妹,当日城阳长公主薨了,李治心中大恸,诱发了头疾,足见其悲伤。李治对嫡亲的阿妹宠爱至极,阿妹薨了之后,本想将自己捧在手掌心上的太平公主下降给外甥薛绍,以示他对城阳阿妹的荣宠的。
无奈李沄却不愿下降给薛绍。
“绍表兄芝兰玉树,是很好的人。”李沄轻声说道,“他若是想说亲,定有许多人愿将女儿嫁给他的。”
可是那样好的人,她却不喜欢。
武则天有些无奈地看了李沄一眼,又说道:“我的意思,本是想让你父亲做主,直接为平阳县子定下亲事。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