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却是顾景星跪了下来。
气氛最是能传染人,尤其在有了带头人的情况下。不管这些人有没有意识到,康熙皇帝是打四阿哥给自己看的,考生们都跪了下来。
大儒之首傅山老迈的声音一片沉痛:“皇上,臣略懂医术。皇上,请不要责罚四阿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疼儿女们,是一片慈心。四阿哥一片赤诚,敢于发声,当赏赐。”
陈维崧、施闰章、阎若璩、尤侗、朱彝尊、姜宸英、毛奇龄、毛际可……这些全国各地方的汉学大家们,宁可不做官也不参加科举,为了家人子孙前来参加博学鸿词科也是不甘愿的。
可他们都有一片仁义之心,即使知道帝王的狠心用意,又如何能眼见小孩子无辜被责罚无动于衷?
四爷鼻子抽抽,眼泪冒出来,愤怒地哭着:“汗阿玛打胤禛,汗阿玛打胤禛,哇哇……”
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康熙皇帝,听了这话实在受不住了,赶紧将胖儿子翻过来好好抱着,眼睛望着跪着的众人,还在哭的三个孩子,硬是压住内心的狂喜,冷声道:“诸位都起来,小儿顽皮,实在是贻笑大方。”
四爷一脚踢出去:“不顽皮,不顽皮,哇哇……”
康熙的胳膊猛地一疼得脸皮抽抽,差点就冒出来一句:“好好,不顽皮不顽皮。”
傅山道:“请问皇上,草民可否问四阿哥,什么样的剖腹取子?”
四爷抽噎:“傅山,爷知道。今儿爷挨个课室转一转,三姐姐课室里的,比利时传教士费迪南·韦尔比斯特在讲西方医学解剖学:破腹取子。爷最有兴趣。
可是三姐姐发现爷站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吓了脸发白地说:‘四弟,这是女孩子的课程。你去哥哥们那里。乖。’六妹妹护着爷,三姐姐还冲六妹妹生气。爷刚要说话,被三姐姐硬抱着出来课室,送到隔壁的三阿哥屋里,还说,还说,‘乖,男孩子和女孩子学的不一样。’傅山,三姐姐好生严肃吓人。爷不懂,去找老祖宗,老祖宗说,那是爷该听的,爷来找汗阿玛,汗阿玛打屁股,哇哇……。”
傅山:“……”
康熙皇帝此刻的脸色那真是五颜六色的。
小小的孩子倒是记仇的很,三公主、皇上,全要他告了状。
除了还在大哭的四个孩子,所有人都低了头,内心里都在咆哮:四阿哥哎,您和傅山告状皇上,真的好吗啊啊啊啊!
康熙深呼吸一口,抱紧了怀里的“小火炉”硬是扯着脸皮咬牙挤出来一句:“这小子,被家里的长辈宠坏了,哈哈。”
要多干巴有多干巴。
大殿里的男人都点头如捣蒜地表示:理解理解。我家也有这样的一个长辈惯于溺爱孩子。
傅山咬牙:“皇上,草民认为,教育孩子要用心,要讲道理,不能说打就打。”
“傅山先生说的是啊。刚是朕冲动了,实在是教育孩子难啊,含在手心里怕化了,棍棒下又怕打坏了。要不古人说‘近着不能为师’,必须是要没有血缘关系的,才好教导。”
康熙皇帝简直就是等着傅山先生的这句话。傅山先生内心冷笑,面上却也只能陪着这狠心帝王演戏。
“皇上,草民对剖腹取子的西洋医学也有兴趣,请求和传教士一起研讨。”
“哈哈哈哈。”康熙那笑声里的畅快都要化成实质了。“傅山先生要研讨,是这些医学的荣幸。朕求之不得。哈哈哈。”一低头,犹自气恼道:“你小子下次可不能直接闯进来了,这里正在考试,考试要安静,记得吗?这次有傅山先生等人给你求情,朕就饶了你。”
四爷正哭着,闻言生气了,抡起来胳膊对着康熙的肩膀就是“啪啪”的两下!
“胤禛是汗阿玛的儿子,胤禛伤心啊!”
康熙的一张龙脸憋得要杀人,阴沉的能滴水。
“哇哇,汗阿玛不讲道理,胤禛也不讲道理,哇哇……”
气得康熙皇帝抬手就要狠狠地揍一顿熊儿子!
吓得曹寅要不顾性命去抢下来四阿哥!
门口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小四不哭不哭,老祖宗来了。”
“老祖宗!老祖宗!”四爷挣扎着从康熙皇帝的身上下来跑向太皇太后,跑到一半回头来,狠狠地踩康熙皇帝一脚。
六公主一看,跟着回头狠狠地踩一脚。
保泰吓得腿软胳膊软,真要抱不住八阿哥了,朝曹寅怀里一扑,曹寅用他毕生最快的速度抱住了八阿哥,扶住了保泰。
康熙瞧着鞋子上的泥巴印子气得狠了,待要去教训两个皮孩子,一眼看到太皇太后沉着的脸,耳边还有熊孩子“哇哇”大哭的“老祖宗,汗阿玛打胤禛痛痛”“老祖宗,汗阿玛打四哥啊”……
“皇祖母您怎么来了?”他硬挤出来一抹孝顺的笑,扶着太皇太后,正好机灵的梁九功搬来椅子,扶着老人家坐下来,带着人请安行礼。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也没叫起来。搂过来两个孩子,弯身擦着眼泪哄着道:“不哭不哭。老祖宗给你们做主。”一转头,“要诸位见笑了,孩子还小。”面容严厉,“皇帝,孩子还小,你要好好教导,怎么能动手打?皇帝小的时候顽皮可曾挨过打?”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