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前,一人护着一个小爷,隔开他们的距离,可算是狠狠地松口气。
皇太子和大阿哥隔着一丈远,彼此狠狠地瞪视。
四爷将手里的火铳递给贾应选,先看向三阿哥:“三哥领着弟弟妹妹们回去无逸斋读书。”
再看向几个乾清宫的小太监:“去告诉汗阿玛,要他老人家放心。”
最后看一眼毓庆宫的宫女太监们,因为他们瘫软在地的模样安抚地笑:“将你们平时打扫地面的扫帚簸箕抹布都拿来,都出去吧。”
皇太子眉心一跳:“小四胖你要做什么?”
四爷给他一个冷眼,对几个爬起来忙着收拾的宫人大喝一声:“都出去!”
这一声,吓醒了所有人。侍卫们宫女太监嬷嬷们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三阿哥和五阿哥领着弟弟妹妹们撒腿就跑。隆科多和阿灵阿也想跑啊,腿肚子哆嗦着打颤。
皇太子醒神了,看一眼书房地面上一地的碎瓷片,院子里到处打乱的花木桌椅,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弟。
大阿哥更震惊,行军打仗的时候自己穿衣吃饭打扫卫生很正常,皇子阿哥也一样。可这是宫里头,还是皇太子,四弟这样……大阿哥不由地着急:“四弟,你不要管他。”
四爷一挑眉:“大哥,别着急。隆科多,去找来伤药,不留疤痕的。阿灵阿,去打来两盆热水两盆冷水,拿几块纱布和一些器具来。”
等隆科多和阿灵阿逃命一样地离开了,四爷慢悠悠地走上前,凝视两个哥哥,嘴角溢出一丝笑儿,眼中那抹清冷俱散,甚至是柔和的,吓得皇太子一个哆嗦:“小四胖,你要做什么,你……”
“你也要和二哥动手?”没说完,“咔嚓”一声,原来是他的混蛋四弟猛地一下子给他正了骨头,将断掉的鼻梁骨接好。
太子吓坏了,顾不得鼻子上的疼痛,双手捂着鼻子哭着喊:“小四胖你乱动手,二哥要变成歪鼻子了。”
四爷微微摇摇头。大阿哥冷笑一声:“四弟给你动手,是你的福气。打仗的时候,四弟手底下救助的伤兵,骨头都接的正正的。”
太子更是哭:“我哪里知道?我这是鼻子!”
鼻子关乎脸面,太子崩溃地喊:“我这脸勉强能看,你要给我整歪了,我去跳金水河。”
就连西洋人都说大哥是美男子,说四弟长得俊,太子一直惦记着那,那小心思杠杠的。
四爷哭笑不得,忽然伸手轻轻地拍拍太子的肩膀,摘下太子身上的几根草棒。太子因为弟弟这难得一见的温暖,心神有点恍惚,也顾不上可能要毁容的脸了,定定地站着,任由四弟的手抚过他散开的发辫,又缓缓地落在蘸着血的面颊上。
“阿灵阿打来水了,去简单洗一洗,疼也忍着,不要用止疼药。”四爷再次拍拍太子的肩膀,好似嘱咐孩子一般的语气。
太子这才回神,侧身避开他的手,气恼地嘟囔:“我要人伺候。”
“手没断就自己洗。”
声音蓦然变冷,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压迫力。皇太子哽咽一声,不知道怎么的,真的不敢别扭了,自己磨蹭到水架子边,手一碰热水,烫的他手一缩脸上扭曲地疼,换到冷水盆里,又因为手上的那些小伤口疼的龇牙咧嘴,他想要别人伺候着,回头看一眼四弟,又舍不下面子叫人,只能自己咬牙地慢慢地清洗自己的手和脸。
大阿哥已经在自己清洗了,他手上也是小伤口,但一点不觉得疼的样子。见到皇太子这般笨拙的样子,冷哼一声:“你是残废吗?洗个脸也要人伺候?是不是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太子哪里受得住这个?当即回嘴:“能伺候孤是他们的荣幸!”
“呵呵!”大阿哥突然觉得这就是一个残废,绞干了毛巾要擦脸,不防被四爷一把夺了过去。
“我来。”
四爷在热水盆里绞了毛巾,拧干,将镊子等物事也都用热水烫了,要大阿哥找个绣墩坐下来,自己用纱布镊子一点点地清理大阿哥脸上的伤口。
“大哥忍着些。”鞭子抽的有点深,伤口泛着红色的嫩肉,四爷有点不忍心。
清理伤口的过程比受伤的那一下还疼,大阿哥虎目含泪,却强硬地道:“你快一些,大哥不怕疼。”
这活儿快不了,不清理干净了,万一里头留下脏东西真要毁容了。四爷稳着手,仔仔细细地给清理干净,上了药,用纱布包好,大阿哥疼的浑身冒汗,他也累得额头冒汗。
一转身,看见太子手拿一个铜镜子在照着脸,跟小姑娘梳妆似得,四爷唇角含笑:“太子二哥,你书房里的瓷器,你自己打扫。弟弟刚看见一个宋朝的大花瓶也碎了,都从你的俸禄你扣。”
皇太子愣愣地一转身,望着弟弟,一副幻听的模样:“四弟你说什么?”
“太子爷耳朵聋了?”大阿哥挑眉冷笑:“你一个毓庆宫,一个月的花费是我、三弟、四弟几个院子几个月的花费,你心里没数?汗阿玛的乾清宫都花不了你这么多!”
太子愤恨,刚要回嘴:“孤是太子……”意识到大阿哥后半句的“汗阿玛……”硬生生地咽下去。
太子胤礽虚龄六岁时,康熙出于疼爱,特地为他在东部的后宫禁地,乾